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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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尘土日易没,驱驰力无馀。青云不我与,白首方选书。 宦途事非远,拙者取自疏。终然恋皇邑,誓以结吾庐。 帝城富高门,京路绕胜居。碧水走龙蛇,蜿蜒绕庭除。 寻常异方客,过此亦踟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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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
柳梢无雪受风吹。绿垂垂。乳鸦啼。直下蒲萄,春水未平堤。却似今年春气早,白团扇,已相宜。 红巾当日鸟衔飞。曲江湄。暮春时。孔雀麒麟,交蹙绣罗衣。何似野堂陪胜客,花影外,竹阴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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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春去计秋期,长安在梦思。多逢山好处,少值客行时。 云起争峰势,花交隐涧枝。停骖一惆怅,应只岭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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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乔
埋没钱塘歌吹里,当年却是皇都。赵家轻掷与强胡。江山如许大,不用一钱沽。只有岳王泉下血,至今泛作西湖。可怜故事眼中无。但供侬醉后,囊句付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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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痛饮。忆向吴江醒。明月团圆高树影。十里蔷薇水冷。 大都一点宫黄。人间直恁芳芬。怕是九天风露,染教世界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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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
雨入轻寒,但新篘未试,荒了东篱。朝来暗惊翠袖,重倚屏帏。明窗丽阁,为何人、冷落多时。催重顿,妆台侧畔,画堂未怕春迟。 漫省茸香粉晕,记去年醉里,题字倾欹。红炉未深乍暖,儿女成围。茶香疏处,画残灰、自说心期。容膝好,团栾分芋,前村夜雪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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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辰翁
花落,烟薄,谢家池阁,寂寞春深。翠蛾轻敛意沉吟,沾襟,无人知此心。 玉炉香断霜灰冷,帘铺影,梁燕归红杏。晚来天,空悄然,孤眠,枕檀云髻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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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光宪
【答赠】 本是张公子,曾名萼绿华。 沉香熏小像,杨柳伴啼鸦。 露重金泥冷,杯阑玉树斜。 琴堂沽酒客,新买后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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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实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实命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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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绝堂前万木秋,碧参差影压湘流。 闲思宋杜题诗板,一日凭栏到夜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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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己
万虑皆可遗,爱山情不易。自从东溪住,始与人群隔。 应物非宿心,遗身是吾策。先民崆峒子,沦景事金液。 绮里犹近名,於陵未泯迹。吾师逆流教,禅隐殊古昔。 洗足临潺湲,销声寄松柏。缃荷采堪服,柔草持可席。 道心制野猿,法语授幽客。境净万象真,寄目皆有益。 原上无情花,山中听经石。竹生自萧散,云性常洁白。 却见羁世人,远高摩霄翮。达贤观此意,烦想遂冰蘖。 伊予战苦胜,览境情不溺。智以动念昏,功由无心积。 形骸尔何有,生死谁所戚。为与胜悟冥,不忧颓龄迫。 春风自骀荡,禅地常阒寂。掷札成柳枝,溉瓶养泉脉。 道人知止足,盥漱聊自适。学外见古贤,颇令我心惕。 眇绵云官世,梦幻羽陵籍。鬼箓徒相矜,九原谁家宅。 俗情封浅近,至理昧尧跖。蹈善嗟沈冥,履仁伤堙厄。 匠心圣亦尤,攻异天见责。试以慧眼观,斯言谅可觌。 外事非吾道,忘缘倦所历。中宵废耳目,形静神不役。 色天夜清迥,花漏时滴沥。东风吹杉梧,幽月到石壁。 此中一悟心,可与千载敌。故交徒好我,筐中无咫尺。 潘生入空门,祖师传秘赜。汤子自天德,精诣功不僻。 放世与成名,两图在所择。吾高鸱夷子,身退无瑕摘。 吾嘉鲁仲连,功成弃珪璧。二贤兼彼才,晚节何感激。 不然作山计,改服我下泽。君隳元亮冠,我脱潜师屐。 倚卧高松根,共逃金闺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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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然
西上太白峰,夕阳穷登攀。 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愿乘泠风去,直出浮云间。[1] 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一别武功去,何时复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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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落尽斜阳,尚有些、断霞残影。甚弯环、东溪西巷,南岩北岭。行熟更教羊引著,睡浓却被鸦惊醒。渐孤村、树暗颤山_,霜风冷。 人世里,嫌他蠢。牛背上,输他稳。但芒鞋一纟两,蓑衣一领。五脏荒陂蔬荐口,双_幽崦花漫顶。虽云乌、月黑路蒙笼,何曾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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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年过始衰,秋至独先悲。事往怜神魄,感深滋涕洟。 百忧纷在虑,一醉兀无思。宝瑟拂尘匣,徽音凝朱丝。 幽圃蕙兰气,烟窗松桂姿。我乏济时略,杖节抚藩维。 山川大兵后,牢落空城池。惊沙犹振野,绿草生荒陂。 物变风雨顺,人怀天地慈。春耕事秋战,戎马去封陲。 波澜暗超忽,坚白亦磷缁。客有自嵩颍,重征栖隐期。 丹诀学仙晚,白云归谷迟。君恩不可报,霜露绕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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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衡
杨子谈经所,淮王载酒过。兴阑啼鸟换,坐久落花多。 径转回银烛,林开散玉珂。严城时未启,前路拥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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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
高岭峻棱棱,细泉流亹亹。势分合不得,东西随所委。 悠悠草蔓底,溅溅石罅里。分流来几年,昼夜两如此。 朝宗远不及,去海三千里。浸润小无功,山苗长旱死。 萦纡用无所,奔迫流不已。唯作呜咽声,夜入行人耳。 有源殊不竭,无坎终难止。同出而异流,君看何所似。 有似骨肉亲,派别从兹始。又似势利交,波澜相背起。 所以赠君诗,将君何所比。不比山上泉,比君井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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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帝子苍梧不复归,洞庭叶下荆云飞。 巴人夜唱竹枝后,肠断晓猿声渐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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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况
【蓄英】 秋风兮萧萧,舒芳兮振条。 微霜兮眇眇,病殀兮鸣蜩。 玄鸟兮辞归,飞翔兮灵丘。 望溪谷兮滃郁,熊罴兮呴嗥。 唐虞兮不存,何故兮久留? 临渊兮汪洋,顾林兮忽荒。 修余兮袿衣,骑霓兮南上。 乘云兮回回,亹亹兮自强。 将息兮兰皋,失志兮悠悠。 蒶蕴兮霉黧,思君兮无聊。 身去兮意存,怆恨兮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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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在中国,不仅已得普遍的知名,竟是受苦遍的景仰。问他爱念谁的英文诗,十余岁的小学生,就自信不疑的答说泰戈尔。在新诗界中,除了几位最有名神形毕肖的泰戈尔的私淑弟子以外,十首作品里至少有八九首是受他直接或间接的影响的。这是可惊的状况,一个外国的诗人,能有这样普及的引力。 ① 泰戈尔来中国访问.讲学是由梁启超、蔡元培等人工持的讲学社出面邀请的,初拟1923年秋天成行,后因身体原因延至第二年的四月.他在中国期间访问过上海、杭州、南京、武昌、济南、北京等地,作过多次讲演。徐志摩是这次活动的主持人兼翻译。 现在他快到中国来了,在他青年的崇拜者听了,不消说,当然是最可喜的消息,他们不仅天天竖耳企踵的在盼望,就是他们梦里的颜色,我猜想,也一定多增了几分妩媚。现世界是个堕落沉寂的世界;我们往常要求一二伟大圣洁的人格,给我们精神的慰安时,每每不得已上溯已往的历史,与神化的学士艺才,结想象的因缘,哲士、诗人与艺术家,代表一民族一时代特具的天才;可怜华族,千年来只在精神穷窭中度活,真生命只是个追忆不全的梦境,真人格亦只似昏夜池水里的花草映影,在有无虚实之间,谁不想念春秋战国才智之盛,谁不永幕屈子之悲歌,司马之大声,李白之仙音;谁不长念庄生之逍遥,东坡之风流,渊明之冲淡? 我每想及过去的光荣、不禁疑问现时人荒心死的现象,莫非是噩梦的虚景,否则何以我们民族的灵海中,曾经有过偌大的潮迹,如今何至于沉寂如此?孔陵前子贡手植的楷树,圣庙中孔子手植的桧树,如其传话是可信的,过了二千几百年,经了几度的灾劫,到现在还不时有新技从旧根上生发;我们华族天才的活力,难道还不如此桧此楷? 什么是自由?自由是不绝的心灵活动之表现。斯拉夫民族自开国起直至十九世纪中期,只是个庞大喑哑的无光的空气中苟活的怪物,但近六七十年来天才累出,突发大声,不但惊醒了自身,并且惊醒了所有迷梦的邻居。斯拉夫伟奥可怖的灵魂之发现,是百年来人类吏上最伟大的一件事迹。华族往往以睡狮自比,这又泄漏我们想象力之堕落;期望一民族回复或取得吃人噬兽的暴力者,只是最下流“富国强兵教”的信徒,我们希望以后文化的意义与人类的目的明定以后,这类的谬见可以渐渐的销匿。 精神的自由,决不有待于政治或经济或社会制度之妥协,我们且看印度。印度不是我们所谓已亡之国吗?我们常以印度、朝鲜、波兰并称,以为亡国的前例。我敢说我们见了印度人,不是发心怜悯,是意存鄙蔑(我想印度是最受一班人误解的民族,虽同在亚洲;大部分人以为印度人与马路上的红头阿三是一样同样的东西!)就政治看来,说我们比他们比较的有自由,这话勉强还可以说。但要论精神的自由,我们只似从前的俄国,是个宠大喑哑在无光的气圈中苟活的怪物,他们(印度)却有心灵活动的成绩,证明他们表面政治的奴缚非但不曾压倒,而且激动了他们潜伏的天才。在这时期他们连出了一个宗教性质的政治领袖——甘地——一个实行的托尔斯泰;两个大诗人,伽利达撤①(Kalidasa)与泰戈尔。单是甘地与泰戈尔的名字,就是印度民族不死的铁证。 东方人能以人格与作为,取得普通的崇拜与荣名者,不出在“国富兵强”的日本,不出在政权独立的中国,而出于亡国民族之印度一—这不是应发人猛省的事实吗? ①伽利达撒,通译逞梨陀娑,印度古代诗人、剧作家,约生于四到五世纪的笈多王朝。代表作有《沙恭达罗》等. 泰戈尔在世界文学中,究占如何位置,我们此时还不能定,他的诗是否可算独立的贡献,他的思想是否可以代表印族复兴之潜流,他的哲学(如其他有哲学)是否有独到的境界——这些问题,我们没有回答的能力。但有一事我们敢断言肯定的。就是他不朽的人格。他的诗歌,他的思想,他的一切,都有遭遗忘与失时之可能,但他一生热奋的生涯所养成的人格,却是我们不易磨翳的纪念。[泰戈尔生平的经过,我总觉得非是东方的,也许印度原不能算东方(陈寅恪①君在海外常常大放厥词,辩印度之为非东方的。))所以他这回来华,我个人最大的盼望,不在他更推广他诗艺的影响,不在传说他宗教的哲学的乃至于玄学的思想,而在他可爱的人格,给我们见得到他的青年,一个伟大深入的神感。他一生所走的路,正是我们现代努力于文艺的青年不可免的方向。他一生只是个不断的热烈的努力,向内开豁他天赋的才智,自然吸收应有的营养。他境遇虽则一流顺利,但物质生活的平易,并不反射他精神生活之不艰险。我们知道诗人、艺术家的生活,集中在外人捉摸不到的内心境界。历史上也许有大名人一生不受物质的苦难,但决没有不经心灵界的狂风暴雨与沉郁黑暗时期者。葛德②是一生不愁衣食的显例,但他在七十六岁那年对他的友人说他一生不曾有过四星期的幸福,一生只是在烦恼痛苦劳力中。泰戈尔是东方的一个显例,他的伤痕也都在奥密的灵府中的。 ① 陈寅恪(1890--1969),历史学家,早年留学日本国、德国研究梵文.归国后任清华大学教授。②葛德,通译#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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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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