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纤柔如玉削。窄袜宫革奚,暖衬吴绫薄。掌上细看才半搦。巧偷强夺尝春酌。 稳称身材轻绰约。微步盈盈,未怕香尘觉。试问更谁如样脚。除非借与嫦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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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无咎
锦里烟尘外,江村八九家。圆荷浮小叶,细麦落轻花。 卜宅从兹老,为农去国赊。远惭句漏令,不得问丹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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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
晚来风景丽,晴初物色华。薄云向空尽,轻虹逐望斜。 后窗临岸竹,前阶枕浦沙。寂寥无与晤,尊酒论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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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百药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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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凤楼倚倦。正海棠睡足,锦香衾软。似不似、雾阁云窗,拥绝妙灵君,霎时曾见。屏里吴山,又依约、兽环半掩。到教人觑了,非假非真,一种春怨。 游丝落花满院。料当时、错怪杏梁归燕。记得栩栩多情,似蝴蝶飞来,扑翻轻扇。偷眼帘帷,早不见、画眉人面。但凝红生半脸,枕痕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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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当风横去幰,临水卷空帷。北土秋千罢,南朝祓禊归。 花情羞脉脉,柳意怅微微。莫叹佳期晚,佳期自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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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
宝轮金地压人寰,独坐苍冥启玉关。北岭风烟开魏阙, 南轩气象镇商山。灞陵车马垂杨里,京国城池落照间。 暂放尘心游物外,六街钟鼓又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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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惆怅不能过,红艳纷纷落地多。 闻道郭西千树雪,欲将君去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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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
过蔷薇。正风暄云淡,春去未多时。古岸停桡,单衣试酒,满眼芳草斜晖。故人老、经年赋别,灯晕里、相对夜何其。泛剡清愁,买花芳事,一卷新诗。流水孤帆渐远,想家山猿鹤,喜见重归。北阜寻幽,青津问钓,多情杨柳依依。最难忘、吟边旧雨,数菖蒲、花老是来期。几夕相思梦蝶,飞绕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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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际愁阴生,天涯暮云碧。重重不辨盖,沈沈乍如积。 林色黯疑暝,隙光俄已夕。出岫且从龙,萦空宁触石。 馀辉澹瑶草,浮影凝绮席。时景讵能留,几思轻尺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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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因藩邸号,川势似依楼。显敞含清暑,岚光入素秋。 山宜姑射貌,江泛李膺舟。郢曲思朋执,轻纱画胜游。 极目郡城楼,浮云拂槛愁。政成多暇日,诗思动先秋。 远霁千岩雪,随波一叶舟。昔曾窥粉绘,今愿许陪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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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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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灵魂们是永远孤单的”。不是他们甘愿孤单,他们是不能不孤单。他们的要求与需要不是寻常人的要求与需要;他们评价的标准也不是寻常的标准。他们到人间来一样的要爱、要安慰,要认识、要了解。但不幸他们的组织有时是太复杂太深奥太曲折了,这浅薄的人生不能担保他们的满足。只有生物性生活的人们,比方说,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有相当的异性配对,他们就可以平安的过去,再不来抱怨什么,惆怅什么。一个诗人,一个艺术家,却往往不能这样容易对付。天才是不容易伺候的。在别的事情方面还可以迁就,配偶这件事最是问题。想象你做一个大诗人或大画家的太太(或是丈夫,在男女享受平等权利的时候!)你做到一个贤字,他不定见你情,你做到一个良字,他不定说你对,他们不定要生活上的满足,那他们有时尽可随便,他们却想象一种超生活的满足,因为他们的生活不是生根在这现象的世界上。你忙着替他补袜子,端整点心,他说你这是白忙,他破的不是袜子,他饿的不是肚子!这样的男人(或是女人)真是够别扭的,叫你摸不着 ①白郎宁夫人,通译勃朗宁夫人(1806--1861)英国女诗人.她是诗人罗伯特·勃朗宁的妻子。 他(或她)的脾胃。他快活的时候简直是发疯,也许当着人前就搂住了你亲吻,也不知是为些什么。他发愁的时候一只脸绷得老长,成天可以不开口,整晚可以不睡,像是跟谁不共天日的过不去,也不知是又为些什么。一百个女人里有九十九喜欢她们的丈夫是明白晓畅一流,说什么是什么,顾室家,体惜太太,到晚上睡着了就开着嘴甜甜的打呼。谁受得了一个诗人,他—— ..·Wants to knowWhat one has felt from earliest days,Why one thought not in other ways,And one's loves of long ago① 因此室家这件事在有天才的人们十九是没有幸福的。“我不能想象一个有太太的思想家”,尼采说。怎怪得很多的大艺术家,比如达文謇②与密仡郎其罗③,终身不曾想到过成家?他们是为艺术活着的,再没有余力来敷衍一个家。就是在成家的中间,在全部思想文艺史上,你举得出几个人在结婚这件事上说得到圆满的。拜伦的离婚,他一生颠沛的张本,就为得他那太太只顾得替他补袜子端整点心。歌德一生只是浮沉在无定的恋爱的浪花间,但他的结婚是没有多大光彩的。卢骚先生检到了一个客寓里扫地的下女就算完事一宗。哈哀内④的玛蒂尔代又是一个不认字的姑娘,虽则她的颜色足够我们诗人的①这几行诗的大意是:“……想知道最初的岁月给人们留下了什么,人们为什么不用别的方式思考,还想知道每个人过去的罗曼史。”②达文謇,通译达·芬奇(1452--1519),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霹塑家。③密仡郎其罗,通译米盖郎琪罗(1475--1564),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雕塑家、画家。④哈哀内,通译海涅(1797--1856),德国诗人、政论家。 倾倒。史文庞①孤独了一生,济慈为了一个娶不着的女人呕血。喀莱尔②蒙着了一个又俊又慧的洁痕韦尔许,但他的怿僻只酿成了一个历史上有名不快活的家庭。这一路的人真难得知道幸福的。 二 本来恋爱是一件事,夫妻又是一件事。拿破仑说结婚是恋爱的埋葬。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两件事儿是不相容的。这不是说夫妻间就没有爱。世上尽有十分相爱的夫妻。但“浪漫的爱”,它那热度不是不寻常温度表所能测量的,却是提另一回事。比如罗米欧与朱丽叶③那故事。它那动人,它那美,它那力量,就在一个惨死。死是有恩惠的,它成全了真有情人热情的永恒,朱丽叶要是做了罗米欧太太,过天发了福,走道都显累赘,再带着一大群的儿女,那还有什么意味?剧烈的东西是不能久长的:这是物理。由恋爱而结婚的人当然多的是,但谁能维持那初恋时一股子又泼辣又猖獗像是狂风像是暴雨的热情?结婚是成家。家本身就包涵有长久,即使不是永久的意义。有家就免不了家务,家累,尤其免不了小安琪儿们的降生。所以全看你怎样看法。如其现代多的是新发明的种种人生观,恋爱观的种类也不得单简。最发挥狭义的恋爱观的要算是哥谛霭④的马斑小姐⑤,她只准她的情人一整宵透明的浓艳的快乐,算是彼此尽情的还愿,不到天晓她就偷偷的告别,一辈子再不许他会面,她的唯一的理由就是要保全那“浪漫的热恋”的晶莹的印象。一 ①史文魔,通译吏文朋(1837-1909),英国诗人。②喀莱尔,通译卡莱尔(1795-1881),英国作家、哲学家.③罗米欧和朱丽叶,莎士比亚同名戏剧中的男女主人公.④哥谛霭,通译戈蒂埃(1811—1872),法国诗人、小说家、批评家⑤马斑小姐,通译莫斑小姐,戈蒂埃的同名小说的女主人公. 往下拖就毁!但是话说回来,这类的见解,虽则美,当然是窄,有时竟有害,为人类繁衍的大目标计,是不应得听凭蔓延的。爱是不能没有的,但不能太热了。情感不能不受理性的相当节制与调剂。浪漫的爱虽则是纯粹的吕律格,但结婚的爱也#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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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薄妆小靥闲情素。抱著琵琶凝伫。慢捻复轻拢,切切如私语。转拨割朱弦,一段惊沙去。 万里嫁、乌孙公主。对易水、明妃不渡。泪粉行行,红颜片片,指下花落狂风雨。借问本师谁,敛拨当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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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坚
【菩萨蛮】 洛阳城里春光好, 洛阳才子他乡老。 柳暗魏王堤, 此时心转迷。 桃花春水渌, 水上鸳鸯浴。[1] 凝恨对残晖, 忆君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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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庄
最近在贵刊上得读某君攻讦复旦大学的杂感文〔4〕,我以为有许多地方失实,并且某君作文的动机太不纯正;所以我以复旦一学生的资格写这封信给先生,请先生们以正大公平的眼光视之;以第三者的态度(即不是袒护某君的态度),将他发表于卷末。 复旦大学有同学一千余人,俨然一小社会,其中党派的复杂与意见的纷歧,自然是不能免掉的。目前正酝酿着暗潮,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但依据我们祖先遗传下来的手段,对于敌人不敲堂堂之鼓,也不揭出正正之旗,却欢喜用阴谋手段,借以排斥异己者。此番在贵刊投稿的一文,即是此种手段的表现。(现已有证据。)因此文登出后,反对某科的同学们,即拿去给校长看,说学校如此之糟,全由某科弄坏,我们应该想办法,校长也只得唯唯。某君此文不过多说了几句俏皮话,却不知已种下了恶果。一方面又利用贵刊的篇幅,以作自己的攻讦的器具,真可谓一举两得了。目前杂志的编辑者似乎太忙,对于名人的稿子一时又拉不到手。只要一见有几句反抗话的稿子,便五体投地,赶忙登载。一般的通病,只知道能说他人缺点的,即是好文章,如是赞美的,倒反不好,因为一登赞美的文章,好像“拍马”,有点犯不着,也有怕被投稿人利用的担心。孰知现在的投稿者已经十分聪慧了。他们知道编杂志与读杂志者的心理,便改变策略,以假造事实攻讦别人的文字去利用编辑者了。复旦的内容如何,我此时不便辨明,否则有大大的嫌疑,应当由社会的多数人去批评它才对。某君的文里说上海的一切大学都是不好的;又说借此可以使复旦改良。这可见某君在未入该大学之前,已有很深的造就,所以目空一切,笼统的骂了一切大学。如某君要促进该校的进步,我想还是在课堂上和教员讨论问难,问得教员无辞可答,请他滚蛋;一面向学校提出心目中认为有师资的人来,学校岂敢不从,岂不更直接的促进了学校的改进了么?即使学校的设备不周,某君既是学校的一分子,也有向学校当局建议增加设备的权利,何以某君不从这些地方去促进学校的改革呢?况且复旦大学的一切行政(如聘请教授与设备等等),全由学校各科主任,校长与学生代表讨论进行的,并非一二人所能左右,某君大有可以促进学校改革的机会,但都不屑去做,倒反而写了文章去攻讦,我觉得这种态度很不好。 这封信写的太长了,但我以复旦学生一分子的资格,不能不写这一封信,希望某君的态度能改变一下才好。再我这封信是用真姓名发表的,我负完全的责任,如某君有答辩,也请写出真姓名,这别无用意,无非是使某君表明他是负责任的。 祝先生们安好! 章达生。八月二十日,于复旦大学第一寄宿舍。 EE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九月十七日《语丝》周刊第四卷第三十八期“通信”栏,在章达生来信之后。 〔2〕“有闲阶级”李初梨在《文化批判》第二号(一九二八年二月)发表的《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一文中,引用成仿吾批评《语丝》撰稿者所“矜持着的是闲暇,闲暇,第三个闲暇”等语后说,“我们知道,在现代的资本主义社会,有闲阶级,就是有钱阶级。”〔3〕指同期《语丝》所载宏芬《我也来谈谈复旦大学》一文。该文赞同冯珧对复旦大学黑暗腐败现象的揭露,并对不问教务的校长表示了不满。 〔4〕指冯珧《谈谈复旦大学》一文。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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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生死久离居,凄凉历旧庐。叹兹三径断,不践十年馀。 古木巢禽合,荒庭爱客疏。匣留弹罢剑,床积读残书。 玉没终无像,兰言强问虚。平生不得意,泉路复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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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烟浮禁苑。正绛阙春回,新正方半。冰轮桂华满。溢花衢歌市,芙蓉开遍。龙楼两观。见银烛、星球有烂。卷珠帘、尽日笙歌,盛集宝钗金钏。 堪羡。绮罗丛里,兰麝香中,正宜游玩。风柔夜暖。花影乱,笑声喧。闹蛾儿满路,成团打块,簇著冠儿斗转。喜皇都、旧日风光,太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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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与之
入门如洞府,花木与时稀。夜坐山当户,秋吟叶满衣。 犬随童子出,鸟避俗人飞。至药应将熟,年年火气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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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日本占领了辽吉两省以来,出版界就发生了一种新气象:许多期刊里,都登载了研究日本的论文,好几家书铺子,还要出日本研究的小本子。此外,据广告说,什么亡国史是瞬息卖完了好几版了。 怎么会突然生出这许多研究日本的专家来的?看罢,除了《申报》《自由谈》〔2〕上的什么“日本应称为贼邦”,“日本古名倭奴”,“闻之友人,日本乃施行征兵之制”一流的低能的谈论以外,凡较有内容的,那一篇不和从上海的日本书店买来的日本书没有关系的?这不是中国人的日本研究,是日本人的日本研究,是中国人大偷其日本人的研究日本的文章了。倘使日本人不做关于他本国,关于满蒙的书,我们中国的出版界便没有这般热闹。 在这排日声中,我敢坚决的向中国的青年进一个忠告,就是:日本人是很有值得我们效法之处的。譬如关于他的本国和东三省,他们平时就有很多的书,——但目下投机印出的书,却应除外,——关于外国的,那自然更不消说。我们自己有什么?除了墨子为飞机鼻祖〔3〕,中国是四千年的古国这些没出息的梦话而外,所有的是什么呢? 我们当然要研究日本,但也要研究别国,免得西藏失掉了再来研究英吉利(照前例,那时就改称“英夷”),云南危急了再来研究法兰西。也可以注意些现在好像和我们毫无关系的德,奥,匈,比……尤其是应该研究自己:我们的政治怎样,经济怎样,文化怎样,社会怎样,经了连年的内战和“正法”,究竟可还有四万万人了? 我们也无须再看什么亡国史了。因为这样的书,至多只能教给你一做亡国奴,就比现在的苦还要苦;他日情随事迁,很可以自幸还胜于连表面上也已经亡国的人民,依然高高兴兴,再等着灭亡的更加逼近。这是“亡国史”第一页之前的页数,“亡国史”作者所不肯明写出来的。 我们应该看现代的兴国史,现代的新国的历史,这里面所指示的是战叫,是活路,不是亡国奴的悲叹和号*G!EE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三十日《文艺新闻》第三十八号,署名乐贲。 〔2〕《自由谈》上海《申报》副刊之一,始办于一九一一年八月,原由王蕴章、周瘦鹃等先后主编,多刊载鸳鸯蝴蝶派的作品。一九三二年十二月黎烈文接编后,一度革新内容,常刊载进步作家写的杂文、短评。下文所说“日本应称为贼邦”,见该刊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七日“抗日之声”栏所载寄萍的文章;“日本古名倭奴”,见该刊同年十月十三日所载瘦曼《反日声中之小常识》;关于日本施行征兵制,见该刊同年十一月十八日所载郑逸梅《纪客谈倭国之军人》。〔3〕墨子为飞机鼻祖《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蜚(飞)一日而败。”墨子为飞机鼻祖之说,当由此附会而来。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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