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者谏无官,自公卿大夫,至於工商,无不得谏者。汉兴以来,始置官。 夫以天下之政,四海之众,得失利病,萃於一官使言之,其为任亦重矣。居是官者,常志其大,舍其细;先其急,后其缓;专利国家而不为身谋。彼汲汲於名者,犹汲汲於利也,其间相去何远哉! 天禧初,真宗诏置谏官六员,责其职事。庆历中,钱君始书其名於版,光恐久而漫灭。嘉祐八年,刻於石。后之人将历指其名而议之曰:“某也忠,某也诈,某也直,某也曲。”呜呼!可不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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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
一吸鸾笙裂太清,绿衣童子步虚声。 玉楼唤醒千年梦,碧桃枝上金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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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岩
同云惨惨如天怒,寒龙振鬣飞乾雨。玉圃花飘朵不匀, 银河风急惊砂度。谢客凭轩吟未住,望中顿失纵横路。 应是羲和倦晓昏,暂反元元归太素。归太素, 不知归得人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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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断送一生惟有酒,寻思百计不如闲。 莫忧世事兼身事,须著人间比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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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
谪仙醉眼何曾开,春眠花市侧。伯伦笑口寻常开,荷锸埋。防何碍,糟丘高垒葬残骸,先生也快哉。乌帽歪,醉眼开,心快哉。想贤愚今何在?云遮了庚亮楼,尘生满故国台。幸有金樽解愁杯,高歌归去来。诗书,诗书润几斋,任落魄,任落魄无妨碍。脱利名浮去外,俺窝中好避乖。 失宫调牌名 月蚀 前年蚀了,去年蚀了,今年又盏来了。娥传语这妖蟆,逞脸则管不了。 锣筛破了,鼓擂破了,谢天地早是明了。若还到底不明时,黑洞洞几时是了。 大雨 城中黑潦,村中黄潦,人都道天瓢翻了。出门溅我一身泥,这污秽如何可扫? 东家壁倒,西家壁倒,窥见室家之好。问天工还有几时晴,天也道阴晴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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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 门门走马征兵急,公子笙歌醉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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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愁黛颦成月浅, 啼妆印得花残。 只消鸳枕夜来闲, 晓镜心情便懒。 醉帽檐头风细, 征衫袖口香寒。 绿江春水寄书难, 携手佳期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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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几道
有所谓熊先生者,以似论似信的口吻,惊怪我的“浅薄无知识”和佩服我的胆量。我可是大佩服他的文章之长。现在只能略答几句。 一、中国书都是好的,说不好即不懂;这话是老得生了锈的老兵器。讲《易经》〔2〕的就多用这方法:“易”,是玄妙的,你以为非者,就因为你不懂。我当然无凭来证明我能懂得任何中国书,和熊先生比赛;也没有读过什么特别的奇书。但于你所举的几种,也曾略略一翻,只是似乎本子有些两样,例如我所见的《抱朴子》〔3〕外篇,就不专论神仙的。杨朱〔4〕的著作我未见;《列子》〔5〕就有假托的嫌疑,而况他所称引。我自愧浅薄,不敢据此来衡量杨朱先生的精神。 二、“行要学来辅助”,我知道的。但我说:要学,须多读外国书。“只要行,不要读书”,是你的改本,你虽然就此又发了一大段牢骚,我可是没有再说废话的必要了。但我不解青年何以就不准做代表,当主席,否则就是“出锋头”。莫非必须老头子如赵尔巽〔6〕者,才可以做代表当主席么?三、我说,“多看外国书”,你却推演为将来都说外国话,变成外国人了。你是熟精古书的,现在说话的时候就都用古文,并且变了古人,不是中华民国国民了么?你也自己想想去。我希望你一想就通,这是只要有常识就行的。 四、你所谓“五胡中国化……满人读汉文,现在都读成汉人了”这些话,大约就是因为懂得古书而来的。我偶翻几本中国书时,也常觉得其中含有类似的精神,——或者就是足下之所谓“积极”。我或者“把根本忘了”也难说,但我还只愿意和外国以宾主关系相通,不忍见再如五胡乱华〔7〕以至满洲入关那样,先以主奴关系而后有所谓“同化”!假使我们还要依据“根本”的老例,那么,大日本进来,被汉人同化,不中用了,大美国进来,被汉人同化,又不中用了……以至黑种红种进来,都被汉人同化,都不中用了。此后没有人再进来,欧美非澳和亚洲的一部都成空地,只有一大堆读汉文的杂种挤在中国了。这是怎样的美谈! 五、即如大作所说,读外国书就都讲外国话罢,但讲外国话却也不即变成外国人。汉人总是汉人,独立的时候是国民,覆亡之后就是“亡国奴”,无论说的是那一种话。因为国的存亡是在政权,不在语言文字的。美国用英文,并非英国的隶属;瑞士用德法文,也不被两国所瓜分;比国用法文,没有请法国人做皇帝。满洲人是“读汉文”的,但革命以前,是我们的征服者,以后,即五族共和〔8〕,和我们共存同在,何尝变了汉人。但正因为“读汉文”,传染上了“僵尸的乐观”,所以不能如蒙古人那样,来蹂躏一通之后就跑回去,只好和汉人一同恭候别族的进来,使他同化了。但假如进来的又像蒙古人那样,岂不又折了很大的资本么? 大作又说我“大声急呼”之后,不过几年,青年就只能说外国话。我以为是不省人事之谈。国语的统一鼓吹了这些年了,不必说一切青年,便是在学校的学生,可曾都忘却了家乡话?即使只能说外国话了,何以就“只能爱外国的国”?蔡松坡反对袁世凯〔9〕,因为他们国语不同之故么?满人入关,因为汉人都能说满洲话,爱了他们之故么?清末革命,因为满人都忽而不读汉文了,所以我们就不爱他们了之故么?浅显的人事尚且不省,谈什么光荣,估什么价值。 六、你也同别的一两个反对论者一样,很替我本身打算利害,照例是应该感谢的。我虽不学无术,而于相传“处于才与不才之间”〔10〕的不死不活或入世妙法,也还不无所知,但我不愿意照办。所谓“素负学者声名”,“站在中国青年前面”这些荣名,都是你随意给我加上的,现在既然觉得“浅薄无知识”了,当然就可以仍由你随意革去。我自愧不能说些讨人喜欢的话,尤其是合于你先生一流人的尊意的话。但你所推测的我的私意,是不对的,我还活着,不像杨朱墨翟〔11〕们的死无对证,可以确定为只有你一个懂得。我也没有做什么《阿鼠传》,只做过一篇《阿Q正传》。 到这里,就答你篇末的诘问了:“既说‘从来没有留心过’”者,指“青年必读书”,写在本栏内;“何以果决地说这种话”者,以供若干读者的参考,写在“附记”内。虽然自歉句子不如古书之易懂,但也就可以不理你最后的要求。而且,也不待你们论定。纵使论定,不过空言,决不会就此通行天下,何况照例是永远论不定,至多不过是“中虽有坏的,而亦有好的;西虽有好的,而亦有坏的”之类的微温说而已。我虽至愚,亦何至呈书目于如先生者之前乎? 临末,我还要“果决地”说几句:我以为如果外国人来灭中国,是只教你略能说几句外国话,却不至于劝你多读外国书,因为那书是来灭的人们所读的。但是还要奖励你多读中国书,孔子〔12〕也还要更加崇奉,像元朝和清朝一样。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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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采幽香,巡古苑,竹冷翠微路。斗草溪根,沙印小莲步。自怜两鬓清霜,一年寒食,又身在、云山深处。 昼闲度。因甚天也慳春,轻阴便成雨。绿暗长亭,归梦趁风絮。有情花景阑干,莺声门径,解留我、霎时凝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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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英
圣作西山颂,君其出使年。勒碑悬日月,驱传接云烟。 寒尽函关路,春归洛水边。别离能几许,朝暮玉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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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入庐岳,数宿在灵溪。残烛松堂掩,孤峰月狖啼。 平生为客老,胜境失云栖。纵有重游日,烟霞会恐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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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纤纤玉笋红,雁行轻遏翠弦中。 分明似说长城苦,水咽云寒一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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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祜
常爱武陵郡,羡君将远寻。空怜世界迫,孤负桃源心。 洛阳遥想桃源隔,野水闲流春自碧。花下常迷楚客船, 洞中时见秦人宅。落日相看斗酒前,送君南望但依然。 河梁马首随春草,江路猿声愁暮天。丈人别乘佐分忧, 才子趋庭兼胜游。澧浦荆门行可见,知君诗兴满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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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卿
正下搜贤诏,多君独避名。客来当意惬,花发遇歌成。 乐地留高趣,权门让后生。东方御闲驷,园外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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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图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北斗酌美酒,劝龙各一觞。富贵非所愿,与人驻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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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道傍一石妇,无记复无铭。传是此乡女,为妇孝且贞。 十五嫁邑人,十六夫征行。夫行二十载,妇独守孤茕。 其夫有父母,老病不安宁。其妇执妇道,一一如礼经。 晨昏问起居,恭顺发心诚。药饵自调节,膳羞必甘馨。 夫行竟不归,妇德转光明。后人高其节,刻石像妇形。 俨然整衣巾,若立在闺庭。似见舅姑礼,如闻环珮声。 至今为妇者,见此孝心生。不比山头石,空有望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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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春入南塘,粉梅花、盈盈倚风微笑。虹晕贯帘,星球攒巷,遍地宝光交照。涌金门外楼台影,参差浸、西湖波渺。暮天远,芙蓉万朵,是谁移到。 EF2F鬓双仙未老。陪玳席佳宾,暖香云绕。翠E83A叩冰,银管嘘霜,瑞露满钟频釂。醉归深院重歌舞,雕盘转、珍珠红小。凤洲柳,丝丝淡烟弄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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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捷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 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花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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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游千里外,高卧七盘西。晓月临窗近,天河入户低。芳春平仲绿,清夜子规啼。浮客空留听,褒城闻曙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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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佺期
戴豸却驱鸡,东南上句溪。路过金谷口,帆转石城西。 水树连天暗,山禽绕郡啼。江人谙旧化,那复俟招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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