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又得东川信,欲取春初发梓州。书报九江闻暂喜, 路经三峡想还愁。潇湘瘴雾加餐饭,滟滪惊波稳泊舟。 欲寄两行迎尔泪,长江不肯向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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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丹阳古郡洞庭阴,落日扁舟此路寻。传是东南旧都处, 金陵中断碧江深。在昔风尘起,京都乱如燬. 双阙戎虏间,千门战场里。传闻一马化为龙, 南渡衣冠亦愿从。石头横帝里,京口拒戎锋。 青枫林下回天跸,杜若洲前转国容。都门不见河阳树, 辇道唯闻建业钟。中原悠悠几千里,欲扫欃枪未云已。 英雄倾夺何纷然,一盛一衰如逝川。可怜宫观重江里, 金镜相传三百年。自从龙见圣人出,六合车书混为一。 昔年王气今何在,并向长安就尧日。荆榛古木闭荒阡, 共道繁华不复全。赤县唯馀江树月,黄图半入海人烟。 暮来山水登临遍,览古愁吟泪如霰。唯有空城多白云, 春风淡荡无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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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逖
讽刺家,是危险的。 假使他所讽刺的是不识字者,被杀戮者,被囚禁者,被压迫者罢,那很好,正可给读他文章的所谓有教育的智识者嘻嘻一笑,更觉得自己的勇敢和高明。然而现今的讽刺家之所以为讽刺家,却正在讽刺这一流所谓有教育的智识者社会。 因为所讽刺的是这一流社会,其中的各分子便各各觉得好像刺着了自己,就一个个的暗暗的迎出来,又用了他们的讽刺,想来刺死这讽刺者。 最先是说他冷嘲,渐渐的又七嘴八舌的说他谩骂,俏皮话,刻毒,可恶,学匪,绍兴师爷,等等,等等。然而讽刺社会的讽刺,却往往仍然会“悠久得惊人”的,即使捧出了做过和尚的洋人〔2〕或专办了小报来打击,也还是没有效,这怎不气死人也么哥〔3〕呢! 枢纽是在这里:他所讽刺的是社会,社会不变,这讽刺就跟着存在,而你所刺的是他个人,他的讽刺倘存在,你的讽刺就落空了。 所以,要打倒这样的可恶的讽刺家,只好来改变社会。 然而社会讽刺家究竟是危险的,尤其是在有些“文学家”明明暗暗的成了“王之爪牙”〔4〕的时代。人们谁高兴做“文字狱”中的主角呢,但倘不死绝,肚子里总还有半口闷气,要借着笑的幌子,哈哈的吐他出来。笑笑既不至于得罪别人,现在的法律上也尚无国民必须哭丧着脸的规定,并非“非法”,盖可断言的。 我想:这便是去年以来,文字上流行了“幽默”的原因,但其中单是“为笑笑而笑笑”的自然也不少。 然而这情形恐怕是过不长久的,“幽默”既非国产,中国人也不是长于“幽默”的人民,而现在又实在是难以幽默的时候。于是虽幽默也就免不了改变样子了,非倾于对社会的讽刺,即堕入传统的“说笑话”和“讨便宜”。 三月二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三月七日《申报·自由谈》,署名何家干。 〔2〕做过和尚的洋人可能指国际间谍特莱比歇·林肯(TLincoln,1879—1943),生于匈牙利的犹太人。他当时曾在上海活动,以和尚面目出现,法名照空。 〔3〕也么哥元曲中常用的衬词,无字义可解;也有写作也波哥、也末哥的。 〔4〕“王之爪牙”语出《诗经·小雅·祈父》:“予王之爪牙。”这里指反动派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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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作者:鲁迅 我梦见自己在冰山间奔驰。 这是高大的冰山,上接冰天,天上冻云弥漫,片片如鱼鳞模样。山麓有冰树林,枝叶都如松杉。一切冰冷,一切青白。 但我忽然坠在冰谷中。 上下四旁无不冰冷,青白。而一切青白冰上,却有红影无数,纠结如珊瑚网。我俯看脚下,有火焰在。 这是死火。有炎炎的形,但毫不摇动,全体冰结,像珊瑚枝;尖端还有凝固的黑烟,疑这才从火宅中出,所以枯焦。这样,映在冰的四壁,而且互相反映,化为无量数影,使这冰谷,成红珊瑚色。 哈哈! 当我幼小的时候,本就爱看快舰激起的浪花,洪炉喷出的烈焰。不但爱看,还想看清。可惜他们都息息变幻,永无定形。虽然凝视又凝视,总不留下怎样一定的迹象。 死的火焰,现在先得到了你了。 我拾起死火,正要细看,那冷气已使我的指头焦灼;但是,我还熬着,将他塞入衣袋中间。冰谷四面,登时完全青白。我一面思索着走出冰谷的法子。 我的身上喷出一缕黑烟,上升如铁线蛇。冰谷四面,又登时满有红焰流动,如大火聚,将我包围。我低头一看。死火已经燃烧,烧穿了我的衣裳,流在冰地上了。 “唉,朋友!你用了你的温热,将我惊醒了。”他说。 我连忙和他招呼,问他名姓。 “我原先被人遗弃在冰谷中,”他答非所问地说,“遗弃我的早已灭亡,消尽了。我也被冰冻冻得要死。倘使你不给我温热,使我重行烧起,我不久就须灭亡。” “你的醒来,使我欢喜。我正在想着走出冰谷的方法;我愿意携带你去,使你永不冰结,永得燃烧。” “唉唉!那么,我将烧完!” “你的烧完,使我惋惜。我便将你留下,仍在这里罢。” “唉唉!那么,我将冻灭了!” “那么,怎么办呢?” “但你自己,又怎么办呢?”他反而问。 “我说过了:我要出这冰谷……。” “那我就不如烧完!” 他忽而跃起,如红慧星,并我都出冰谷口出。有大石车突然驰来,我终于碾死在车轮底下,但我还来得及看见那车就坠入冰谷中。 “哈哈!你们是再也遇不着死火了!”我得意地笑着说,仿佛就愿意这样似的。 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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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抱琵琶女作舞,主人再拜听神语。新妇上酒勿辞勤, 使尔舅姑无所苦。椒浆湛湛桂座新,一双长箭系红巾。 但愿牛羊满家宅,十月报赛南山神。青天无风水复碧, 龙马上鞍牛服轭。纷纷醉舞踏衣裳,把酒路旁劝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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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
驯犀驯犀通天犀,躯貌骇人角骇鸡。海蛮闻有明天子, 驱犀乘传来万里。一朝得谒大明宫,欢呼拜舞自论功。 五年驯养始堪献,六译语言方得通。上嘉人兽俱来远, 蛮馆四方犀入苑。秣以瑶刍锁以金,故乡迢递君门深。 海鸟不知钟鼓乐,池鱼空结江湖心。驯犀生处南方热, 秋无白露冬无雪。一入上林三四年,又逢今岁苦寒月。 饮冰卧霰苦蜷跼,角骨冻伤鳞甲蹜。驯犀死,蛮儿啼, 向阙再拜颜色低。奏乞生归本国去,恐身冻死似驯犀。 君不见建中初,驯象生还放林邑。君不见贞元末, 驯犀冻死蛮儿泣。所嗟建中异贞元,象生犀死何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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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裛露对高斋,泛酒偏能浣旅怀。 不似春风逞红艳,镜前空坠玉人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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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图
华省称前任,何惭削一麾。沧洲失孤垒,白发出重围。 苦节翻多难,空山自喜归。悠悠清汉上,渔者日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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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谷
庄辛正谏谓妖词,兵及鄢陵始悔思。 见兔必能知顾犬,亡羊补栈未为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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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江绕淮城,云昏楚观,一枝烟笛谁横。晓风吹帽,霜日照人明。暗恼潘郎旧恨,应追念、菊老残英。秋空晚,茱萸细捻,醽醁为谁倾。 人间,真梦境,新愁未了,绿鬓星星。问明年此会,谁寄幽情。倚尽一楼残照,何妨更、月到帘旌。凭阑久,歌君妙曲,谁是米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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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紫芝
今夕重门启,游春得夜芳。月华连昼色,灯影杂星光。 南陌青丝骑,东邻红粉妆。管弦遥辨曲,罗绮暗闻香。 人拥行歌路,车攒斗舞场。经过犹未已,钟鼓出长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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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佺期
新卜幽居地自偏,士林争羡使君贤。数椽潇洒临溪屋, 十亩膏腴附郭田。流水断桥芳草路,淡烟疏雨落花天。 秋成准拟重来此,沉醉何妨一榻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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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融
每个树边消一日,绕池行匝又须行。异花多是非时有, 好竹皆当要处生。斜竖小桥看岛势,远移山石作泉声。 浮萍著岸风吹歇,水面无尘晚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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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日暮时,倚棹蒹葭浦。不见独醒人,愁对湘妃语。 璧月送归云,一叶莲舟兴。宝瑟奏清商,波底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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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冠卿
我爱□君,结屋并山,友松竹梅。有倦游孤剑,暂悬素壁,醉吟行履,时印苍苔。得失不惊,知恬交养,浩浩胸中何壮哉。须知道,似骅骝万里,道路方开。 相期湖上舒怀。莫放过花枝与酒杯。况上天已办,河东新赋,圜桥乐得,海内英才。矍铄溪翁,据鞍一笑,画饼功名赋傥来。长堤上,正柳花荷气,尽可追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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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自东,不遑居也。) 我行自东,山海其空,旅棘有丛;我行自西,垒与云齐, 雨雪凄凄;我行自南,烈火满林,日中无禽,雾雨淫淫; 我行自北,烛龙寡色,何枉不直。我忧京京,何道不行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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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况
乙卯七月二十日,以日本翻刻高丽宝永己丑年本校一过,异字悉出于上,多有谬误,不可尽据也。 ※ ※ ※ 〔1〕本篇据手稿编入,写于一九一五年七月二十日。原在鲁迅自藏《百喻经》校本后,无标题、标点。 《百喻经》,全名《百句譬喻经》,佛教寓言集,古印度僧伽斯那著,南朝齐时印度来华僧人求那毘地译。鲁迅一九一四年捐资由金陵刻经处刻印,二卷。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暴之云。 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我?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 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絺搅我心。 尔之安行,亦不遑舍。尔之亟行,遑脂尔车。壹者之来,云何其盱。 尔还而入,我心易也。还而不入,否难知也。壹者之来,俾我絺也。 伯氏吹埙,仲氏吹篪。及尔如贯,谅不我郑出此三物,以诅尔斯。 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有靦面目,视人罔极。作此好歌,以极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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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
同承太岳胤,俱值太平时。丹陛怀趋计,沧洲负去期。 久贫成蹭蹬,多病惜支离。宗分兼交分,吾知汝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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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祅知雨露浓。湖山无日不春风。闲花野草皆掀舞,曾在君王愿盼中。 时易得,会难逢。朝为逆旅暮三公。蛟龙得雨飞无便,鸡犬腾云夙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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