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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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德三年春正月时谬蒙差摄海盐令闻王师收二京…五十韵

天上胡星孛,人间反气横。风尘生汗马,河洛纵长鲸。 本谓才非据,谁知祸已萌。食参将可待,诛错辄为名。 万里兵锋接,三时羽檄惊。负恩殊鸟兽,流毒遍黎氓。 朝市成芜没,干戈起战争。人心悬反覆,天道暂虚盈。 略地侵中土,传烽到上京。王师陷魑魅,帝座逼欃枪。 渭水嘶胡马,秦山泣汉兵。关原驰万骑,烟火乱千甍。 凤驾瞻西幸,龙楼议北征。自将行破竹,谁学去吹笙。 白日重轮庆,玄穹再造荣。鬼神潜释愤,夷狄远输诚。 海内戎衣卷,关中贼垒平。山川随转战,草木困横行。 区宇神功立,讴歌帝业成。天回万象庆,龙见五云迎。 小苑春犹在,长安日更明。星辰归正位,雷雨发残生。 文物登前古,箫韶下太清。未央新柳色,长乐旧钟声。 八使推邦彦,中司案国程。苍生属伊吕,明主仗韩彭。 凶丑将除蔓,奸豪已负荆。世危看柱石,时难识忠贞。 薄伐征貔虎,长驱拥旆旌。吴山依重镇,江月带行营。 金石悬词律,烟云动笔精。运筹初减灶,调鼎未和羹。 北虏传初解,东人望已倾。池塘催谢客,花木待春卿。 昔忝登龙首,能伤困骥鸣。艰难悲伏剑,提握喜悬衡。 巴曲谁堪听,秦台自有情。遂令辞短褐,仍欲请长缨。 久客田园废,初官印绶轻。榛芜上国路,苔藓北山楹。 懒慢羞趋府,驱驰忆退耕。榴花无暇醉,蓬发带愁萦。 地僻方言异,身微俗虑并。家怜双鲤断,才愧小鳞烹。 沧海今犹滞,青阳岁又更。洲香生杜若,溪暖戏。 烟水宜春候,褰关值晚晴。潮声来万井,山色映孤城。 旅梦亲乔木,归心乱早莺。倘无知己在,今已访蓬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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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卿

一 封 信(给抱怨生活干燥的朋友)

得到你的信,像是掘到了地下的珍藏,一样的希罕,一样的宝贵。 看你的信,像是看古代的残碑,表面是模糊的,意致却是深微的。 又像是在尼罗河旁边幕夜,在月亮正照着金字塔的时候,梦见一个穿黄金袍服的帝王,对着我作谜语,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说:“我无非是一个体面的木乃伊;” 又像是我在这重山脚下半夜梦醒时,听见松林里夜鹰的Soprano 可怜的遭人厌毁的鸟,他虽则没有子规那样天赋的妙舌,但我却懂得他的怨愤,他的理想,他的急调是他的嘲讽与咒诅;我知道他怎样的鄙蔑一切,鄙蔑光明,鄙蔑烦嚣的燕雀,也鄙弃自喜的画眉; 又像是我在普陀山发现的一个奇景;外面看是一大块岩石,但里面却早被海水蚀空,只剩罗汉头似的一个脑壳,每次海涛向这岛身搂抱时,发出极奥妙的音响,像是情话,像是咒诅,像是祈祷,在雕空的石笋、锺乳间呜咽,像大和琴的谐音在皋雪格的古寺的花椽、石楹间回荡——但除非你有耐心与勇气,攀下几重的石岩,俯身下去凝神的察看与倾听,你也许永远不会想象,不必说发现这样的秘密; 又像是⋯⋯但是我知道,朋友,你已经听够了我的比喻.也许你愿意听我自然的嗓音与不做作的语调,不愿意收受用幻想的亮箔包裹着的话,虽则,我不能不补一句,你自己就是最喜欢从一个弯曲的白银喇叭里,吹弄你的古怪的调子。 你说:“风大土大,生活干燥。”这话仿佛是一阵奇怪的凉风,使我感觉一个恐怖的战栗;像一团飘零的秋叶,使我的灵魂里掉下一滴悲悯的清泪。 我的记忆里,我似乎自信,并不是没有葡萄酒的颜色与香味,并不是没有妩媚的微笑的痕迹,我想我总可以抵抗你那句灰色的语调的影响—— 是的,昨天下午我在田里散步的时候,我不是分明看见两块凶恶的黑云消灭在太阳猛烈的光焰里,五只小山羊,兔子一样的白净,听着她们妈的吩咐在路旁寻草吃,三个捉草的小孩在一个稻屯前抛掷镰刀;自然的活泼给我不少的鼓舞,我对着 白云里矗着的宝塔喊说我知道生命是有意趣的。 今天太阳不曾出来。一捆捆的云在空中紧紧的挨着,你的那句话碰巧又添—亡了几重云蒙,我又疑惑我昨天的宣言丁。我也觉得奇怪,朋友,何以你那句话在我的心里,竟像白垩涂在玻璃上,这半透明的沈闷是一种很巧妙的刑罚;我差不多要喊痛了。 我向我的窗外望,暗沉沉的一片,也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日光更不必想,他早巳离别了,那边黑蔚蔚的是林子,树上,我知道,是夜鹗的寓处,树下累累的在初夜的微芒中排列着,我也知道。是坟墓,僵的白骨埋在硬的泥里,磷火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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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三月的租界

今年一月,田军发表了一篇小品,题目是《大连丸上》〔2〕,记着一年多以前,他们夫妇俩怎样幸而走出了对于他们是荆天棘地的大连—— “第二天当我们第一眼看到青岛青青的山角时,我们的心才又从冻结里蠕活过来。 “‘啊!祖国!’ “我们梦一般这样叫了!” 他们的回“祖国”,如果是做随员,当然没有人会说话,如果是剿匪,那当然更没有人会说话,但他们竟不过来出版了《八月的乡村》〔3〕。这就和文坛发生了关系。那么,且慢“从冻结里蠕活过来”罢。三月里,就“有人”在上海的租界上冷冷的说道—— “田军不该早早地从东北回来!” 谁说的呢?就是“有人”。为什么呢?因为这部《八月的乡村》“里面有些还不真实”。然而我的传话是“真实”的。有《大晚报》副刊《火炬》的奇怪毫光之一,《星期文坛》上的狄克〔4〕先生的文章为证——“《八月的乡村》整个地说,他是一首史诗,可是里面有些还不真实,像人民革命军进攻了一个乡村以后的情况就不够真实。有人这样对我说:‘田军不该早早地从东北回来’,就是由于他感觉到田军还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如果再丰富了自己以后,这部作品当更好。技巧上,内容上,都有许多问题在,为什么没有人指出呢?”这些话自然不能说是不对的。假如“有人”说,高尔基〔5〕不该早早不做码头脚夫,否则,他的作品当更好;吉须〔6〕不该早早逃亡外国,如果坐在希忒拉的集中营里,他将来的报告文学当更有希望。倘使有谁去争论,那么,这人一定是低能儿。然而在三月的租界上,却还有说几句话的必要,因为我们还不到十分“丰富了自己”,免于来做低能儿的幸福的时期。 这样的时候,人是很容易性急的。例如罢,田军早早的来做小说了,却“不够真实”,狄克先生一听到“有人”的话,立刻同意,责别人不来指出“许多问题”了,也等不及“丰富了自己以后”,再来做“正确的批评”。但我以为这是不错的,我们有投枪就用投枪,正不必等候刚在制造或将要制造的坦克车和烧夷弹。可惜的是这么一来,田军也就没有什么“不该早早地从东北回来”的错处了。立论要稳当真也不容易。况且从狄克先生的文章上看起来,要知道“真实”似乎也无须久留在东北似的,这位“有人”先生和狄克先生大约就留在租界上,并未比田军回来得晚,在东北学习,但他们却知道够不够真实。而且要作家进步,也无须靠“正确”的批评,因为在没有人指出《八月的乡村》的技巧上,内容上的“许多问题”以前,狄克先生也已经断定了:“我相信现在有人在写,或豫备写比《八月的乡村》更好的作品,因为读者需要!” 到这里,就是坦克车正要来,或将要来了,不妨先折断了投枪。 到这里,我又应该补叙狄克先生的文章的题目,是:《我们要执行自我批判》。 题目很有劲。作者虽然不说这就是“自我批判”,但却实行着抹杀《八月的乡村》的“自我批判”的任务的,要到他所希望的正式的“自我批判”发表时,这才解除它的任务,而《八月的乡村》也许再有些生机。因为这种模模胡胡的摇头,比列举十大罪状更有害于对手,列举还有条款,含胡的指摘,是可以令人揣测到坏到茫无界限的。 自然,狄克先生的“要执行自我批判”是好心,因为“那些作家是我们底”的缘故。但我以为同时可也万万忘记不得“我们”之外的“他们”,也不可专对“我们”之中的“他们”。要批判,就得彼此都给批判,美恶一并指出。如果在还有“我们”和“他们”的文坛上,一味自责以显其“正确”或公平,那其实是在向“他们”献媚或替“他们”缴械。四月十六日。 CC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五月《夜莺》月刊第一卷第三期。 〔2〕田军参看本卷第288页注〔1〕。《大连丸上》,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一月上海《海燕》月刊第一期,当时大连是日本的租借地。〔3〕《八月的乡村》田军著的反映东北人民抗日斗争的长篇小说,鲁迅曾为之作序,并将它编入《奴隶丛书》,一九三五年八月由上海容光书局出版。 〔4〕狄克张春桥的化名。张春桥,山东巨野人。当时混进上海左翼文艺界进行破坏活动。七十年代是“四人帮”反革命阴谋集团的主要成员之一。他的攻击《八月的乡村》和攻击鲁迅的文章《我们要执行自我批判》,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三月十五日的《大晚报·火炬》。〔5〕高尔基出生于木工家庭,早年曾当过学徒、码头工人等。〔6〕吉须(EEKisch,1885—1948)也译作基希,捷克报告文学家。用德文写作。希特勒统治时期因反对纳粹政权而逃亡国外。 “九一八”事变后曾来过我国,著有《秘密的中国》等。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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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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