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谁?啊,这光阴的播弄 问谁去声诉, 在这冻沉沉的深夜,凄风 吹拂她的新墓? “看守,你须用心的看守, 这活泼的流溪, 莫错过,在这清波里优游, 青脐与红鳍!” 那无声的私语在我的耳边 似曾幽幽的吹嘘,—— 像秋雾里的远山,半化烟, 在晓风前卷舒。 因此我紧揽着我生命的绳网, 像一个守夜的渔翁, 兢兢的,注视着那无尽流的时光—— 私冀有彩鳞掀涌。 但如今,如今只余这破烂的渔网—— 嘲讽我的希冀, 我喘息的怅望着不复返的时光: 泪依依的憔悴! 又何况在这黑夜里徘徊: 黑夜似的痛楚: 一个星芒下的黑影凄迷—— 留连着一个新墓! 问谁……我不敢怆呼,怕惊扰 这墓底的清淳; 我俯身,我伸手向她搂抱—— 啊!这半潮润的新坟! 这惨人的旷野无有边沿, 远处有村火星星, 丛林中有鸱鸮在悍辩—— 此地有伤心,只影! 这黑夜,深沉的,环包着大地: 笼罩着你与我—— 你,静凄凄的安眠在墓底; 我,在迷醉里摩挲! 正愿天光更不从东方 按时的泛滥: 我便永远依偎着这墓旁—— 在沉寂里消幻—— 但青曦已在那天边吐露, 苏醒的林鸟, 已在远近间相应的喧呼—— 又是一度清晓。 不久,这严冬过去,东风 又来催促青条: 便妆缀这冷落的墓宫, 亦不无花草飘摇。 但为你,我爱,如今永远封禁 在这无情的地下—— 我更不盼天光,更无有春信: 我的是无边的黑夜! (选自《志摩的诗》,1925年初版,中华书局)#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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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我捡起一枝肥圆的芦梗, 在这秋月下的芦田; 我试一试芦笛的新声, 在月下的秋雪庵前。 这秋月是纷飞的碎玉, 芦田是神仙的别殿; 我弄一弄芦管的幽乐—— 我映影在秋雪庵前。 我先吹我心中的欢喜—— 清风吹露芦雪的酥胸; 我再弄我欢喜的心机—— 芦田中见万点的飞萤。 我记起了我生平的惆怅, 中怀不禁一阵的凄迷, 笛韵中也听出了新来凄凉—— 近水间有断续的蛙啼。 这时候芦雪在明月下翻舞, 我暗地思量人生的奥妙, 我正想谱一折人生的新歌, 啊,那芦笛(碎了)再不成音调! 这秋月是缤纷的碎玉, 芦田是仙家的别殿; 我弄一弄芦管的幽乐,—— 我映影在秋雪庵前。 我捡起一支肥圆的芦梗, 在这秋月下的芦田, 我试一试芦笛的新声, 在月下的秋雪庵前。 (原载1925年9月7日《晨报副刊》第126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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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天上有半轮的下弦月; 我想携着她的手, 往明月多处走—— 一样是清光,我说,圆满或残缺。 园里有一树开剩的玉兰花; 她有的是爱花癖, 我爱看她的怜惜—— 一样是芬芳,她说,满花与残花。 浓阴里有一只过时的夜莺; 她受了秋凉, 不如从前浏亮—— 快死了,她说,但我不悔我的痴情! 但这莺,这一树花,这半轮月—— 我独自沉吟, 对着我的身影—— 她在那里,啊,为什么伤悲,凋谢,残缺? (原载1925年12月10日《晨报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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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善的大姑,修好的爷.”西北风尖刀似的猛刺着他的脸o“赏给我一点你们吃剩的油水吧!”一团模糊的黑影,捱紧在大门边。 “可怜我快饿死了,发财的爷!”大门内有欢笑,有红炉,在玉杯;“可怜我快冻死了,有福的爷!”大门外西北风笑说:“叫化活该!” 我也是战栗的黑影一堆, 蠕伏在人道的前街;我也只要一些同情的温暖, 遮掩我的剐残的余骸—— 但这沉沉的紧闭大门:谁来理睬;街道上只冷风的嘲讽“叫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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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油条的,来六根——再来六根。”“要香烟吗,老总们,大英牌,大前门:多留几包也好,前边什么买卖都不成。” “这枪好,德国来的,装弹时手顺;”“我哥有信来,前天,说我妈有病;”“哼,管得你妈,咱们去打仗要紧。” “亏得在江南。离着家千里的路程,要不然我的家里人……唉.管得他们眼红眼青,咱们吃粮的眼不见为净!” “说是,这世界!做鬼不幸,活着也不称心;谁没有家人老小,谁愿意来当兵拼命?”“可是你个听长官说,打伤了有恤金?”“我就不稀罕那猫儿哭耗子的‘恤金,!脑袋就是—个,我就想不透为么要上阵,砰,砰。打自个儿的弟兄.损己,又不利人 “你不见李二哥回来,烂了半个脸,全青?他说前边稻田里的尸体,简直像牛粪、全的,残的,死透的,半死的.烂臭,难闻。” “我说这儿江南人倒懂事,他们死不当兵;你看这路旁的皮棺,那田里玲巧的亭亭,草也青,树也青,做鬼也落个清静。” “比不得我们——可不是火车已经开行?——天生是稻田里的牛粪——唉,稻田里的牛粪!”“喂,卖油条的,赶上来,快,我还要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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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热闹去,朋友!在哪儿’卡尔佛里,今天是杀人的日子;两个是贼,还有一个——不知到底是谁?有人说他是一个魔鬼;有人说他是天父的亲儿子,米赛亚……看,那就是,他来了!咦!为什么有人替他抗着他的十字架?你看那两个贼,满头的乱发,眼睛里烧着火,十字架压着他们的肩背!他们跟着耶稣走着;唉,取稣.他到底是谁?他们都说他有权威,你看他那样子顶和善,顶谦卑——听着,他说话了!他说:“父呀,饶恕他们吧,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犯的是什么罪.”我说你觉不觉得他那话怪,听了叫人毛管里直淌冷汗?那黄头毛的贼,你看,好像是梦醒了,他脸上全变了气色,眼里直流着白豆粗的眼泪;准是变善了!谁要能赦了他,保管他比祭司不差什么高矮1·再看那妇女们,小羊似的一群,也跟着耶稣的后背,头也不包,发也不梳,直哭,直叫,直嚷,倒像上十字架的是她们亲生儿子;倒像明天太阳不透亮……再看那群得意的犹太,法利赛.法利赛,穿着长袍,戴着高帽,一脸的奸相;他们也跟在后背,他们这才得意哪,瞧他们那笑!我真受不了那假味儿,你呢?听他们还嚷着哪:“快点儿走,上·人头山,去,钉死他,活活钉死他!"......唉,躲在墙边高个儿的那个?不错,我认得,黑黑的脸,矮矮的就是他该死.他就是犹大斯!不错,他的门徒.门徒算什么?耶稣就让他卖,卖现钱,你知道!他们也不止一半天的交情哪:他跟着耶酥吃苦就有好几年,谁知他贪小,变了心,真是狗屎!那还只前天,我听说,他们一起吃晚饭,耶稣与他十二个门徒.犹大斯就算—枚;耶稣早知道迟早他的命,他的血,得让他卖;可不是他的血?吃晚饭时他说,他把自己的肉喂他们的饿,也要把他自己的血止他们的渴,意思要他们逞着患难时多少帮着一点:他还亲手舀着水替他们洗脚,犹大斯都有分,还拿自己的腰布替他们擦干!谁知那大个儿的黑脸他,没等擦干嘴,就拿他主人去换钱:——听说那晚耶稣与他的门徒在橄榄山上歇着,冷不防来了,犹大斯带着路,天不亮就干,树林里密密的火把像火蛇,蜒看来了,真恶毒,比蛇还毒,他一上来就亲他主人的嘴,那是他的信号,耶稣就倒了霉、赶明儿你看,他的鲜血就在十字架上冻着!我信他是好人;就算他坏,也不该让犹大斯那样肮脏的卖,那样肮脏的卖……我看着惨,看他生生的让人钉上十字架去,当贼受罪,我不干!你没听着怕人的预言?我听说公道一完事,天地都得昏黑——我真信,天地都得昏黑——回家吧!#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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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树上一阵鸦啼,白杨树上叶落纷披,白杨树下有荒土一堆;也无有青草,也无有墓碑。 也无有蛱碟双飞,也无有过客依违,有时点缀荒原的暮霭,土堆邻近有青磷闪闪。 埋葬了也不得安逸,枯[骷]髅在坟底叹息;死休了也不得静谥,枯[骷]髅在坟底饮泣。 破碎的愿望梗塞我的呼吸,伤禽似的震悸他的羽翼;白骨只是赤色的火焰,---烧不烬[尽]生前的恋与怨。 白杨在西风里无语:可怜这孤魂,无欢无侣;从不享祭扫的温慰,有谁存念他生平的梗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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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oris Victima”第6首Arthur Symons) 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这多久 是我惟一的奴隶,我惟一的女后。 我不能没有你:你早经变成了 我自身的血肉,比我的更切要。 我要你!随你开口闭口,笑或是嗔, 只要你来伴着我一个小小的时辰, 让我亲吻你,你的手,你的发,你的口, 让我在我的手腕上感觉你的指头。 我不能没有你,世上多的是男子们, 他们爱,说一声再会,转身又是昏沉: 我只是知道我要你,我要的就只你, 就为的是我要你.只要你能知道些微 我怎样的要你!假如你一天知道 我心头要你的饿慌,要你的火烧! 此诗是译诗,作者:阿瑟西蒙斯;此诗是《爱的牺牲者》第6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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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前的秋雨在说什么? 它说摔了她,忧郁什么?我手拿起案上的镜框, 在地平上摔了一个丁当。 檐前的秋雨又在说什么? “还有你心里那个留着做什么?”蓦地里又听见一声清新—— 这回摔破的是我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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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我懂得那一条骨鲠, 难受不是?——难为你的咽喉;)“看,那草瓣上蹲着一只蚱蜢, 那松林里的风声象是箜篌。” (朋友,我明白.你的眼水里 闪动着你真情的泪晶; )“看,那一双蝴蝶连翩的飞; 你试闻闻这紫兰花馨” (朋友,你的心在怦怦的动: 我的也不一定是安宁; )“看,那一对雌雄的双虹! 在云天里卖弄着娉婷;” (这不是玩,还是不出口的好, 我顶明白你灵魂里的秘密: )那是句致命的话,你得想到,回头你再来追悔那又何必! (我不愿你进火焰里去遭罪,就我——就我也不情愿受苦!“你看那双虹已经完全破碎;花草里不见了蝴蝶儿飞舞。” (耐着!美不过这半绽的花蕾;何必再添深这颊上的薄晕?)“回走吧,天色已是怕人的昏黑,—— 明儿再来看鱼肚色的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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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再不可迟疑;误不得这唯一的时机, 天平秤——在你自己心里,哪头重——法码都不用比! 你我的——哪还用着我提?下了种,就得完功到底。 生,爱,死——三连环的迷谜;拉动一个,两人就跟着挤。 老实说,我不希罕这活,这皮囊,——哪处不是拘束。 要恋爱,要自由,要解脱——这小刀子,许是你我的天国! 可是不死就得跑,远远的跑谁耐烦在这猪图里捞骚? 险——不用说,总得冒不拼命,哪件事拿得着? 看那星,多勇猛的光明!看这夜,多庄严,多澄清! 走罢,甜,前途不是暗昧;多谢天,从此跳出了轮回! 此诗发表于1925年11月25日《晨报副镌》,署名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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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我隔着窗纱,在黑暗中望她从巉岩的山肩挣起——一轮惺松的不整的光华:象一个处女,怀抱着贞洁,惊惶的,挣出强暴的爪牙; 这使我想起你,我爱,当初也曾在恶运的利齿间捱!但如今,正如蓝天里明月,你已升起在幸福的前峰,洒光辉照亮地面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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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着恼,乖乖,不要怪嫌 我的脸绷得直长, 我的脸绷得是长,可不是对你,对恋爱生厌。 不要凭空往大坑里盲跳: 胡猜是一个大坑, 这里面坑得死人;你听我讲,乖,用不着烦恼。 你,我的恋爱,早就不是你: 你我早变成一身, 呼吸,命运,灵魂——再没有力量把你我分离。 你我比是桃花接上竹叶, 露水合着嘴唇吃, 经脉胶成同命丝,单等春风到开一个满艳。 谁能怀疑他自创的恋爱? 天空有星光耿耿, 冰雪压不倒青春,任凭海有时枯,石有时烂! 不是的,乖,不是对爱生厌 你胡猜我也不怪, 我的样儿是大难,反正我得对你深深道歉。 不错,我恼,恼的是我自己 (山怨土堆不够高; 河对水私下唠叨。 )恨我自己为甚这不争气。 我的心(我信)比似个浅洼; 跳动着几条泥鳅, 积不住三尺清流。盼不到天光,映不着彩霞; 又比是个力乏的朝山客; 他望见白云燎绕, 拥护着山远山高,但他只能在倦疲中沉默; 也不是不认识上天威力 他何尝甘愿绝望. 空对着光阴帐悯----你到深夜里来听他悲泣! 就说爱,我虽则有了你,爱, 不愁在生命道上 感受孤立的恐慌,但天知道我还想住上攀! 恋爱,我要更光明的实现: 草堆里一个萤火 企慕着天顶星罗:我要你我的爱高比得天! 我要那洗度灵魂的圣泉, 洗掉这皮囊腌臜, 解放内裹的囚犯,化一缕轻烟,化一朵青莲。 这,你看,才叫是烦恼自找; 从清晨直到黄昏, 从天昏又到天明,活动着我自剖的一把钢刀! 不是自杀,你得认个分明。 劈去生活的余渣, 为要生命的精华;给我勇气,啊,唯一的亲亲! 给我勇气,我要的是力量, 快来救我这围城, 再休怪我的脸沉.快来,乖乖,抱住我的思想! 四月二十二日#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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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是一堆粗丑的顽石,这百合是一丛明媚的秀色;但当月光将花影描上石隙,这粗丑的顽石也化生了媚迹。 我是一团臃肿的凡庸,她的是人间无比的仙容;但当恋爱将她偎入我的怀中,就我也变成了天神似的英雄!上海注册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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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有命令以后打死了的尸体再不用往回挪(叫人看了挫气,) 就往前边儿挖一个大坑, 拿瘪了的弟兄们住里扔, 掷满了给平上土, 给它一个大糊涂, 也不用给做记认, 管他是姓贾姓曾!也好,省得他们家里人见了伤心: 娘抱着个烂了的头, 弟弟提溜着一支手,新娶的媳妇到手个脓包的腰身!” “我说这坑死人也不是没有味儿,有那西晒的太阳做我们的伴儿, 瞧我这一抄,抄住了老丙, 他大前天还跟我吃烙讲, 叫了壶大白干, 咱们俩随便谈, 你知道他那神气, 一只眼老是这挤:谁想他来不到三天就做了炮灰, 老丙他打仗倒是勇, 你瞧他身上的窟窿!——去你的,老丙,咱们来就是当死胚! “天快黑了,怎么好,还有这一大堆? 听炮声,这半天又该是我们的毁! 麻利点儿,我说你瞧,三哥, 那黑刺刺的可不又是一个! 嘿,三哥,有没有死的, 还开着眼流着泪哩! 我说三哥这怎么来, 总不能拿人活着埋!”——“吁,老五,别言语,听大帅的话没有错: 见个儿就给铲, 见个儿就给埋,躲开,瞧我的;欧,去你的,谁跟你罗嗦!” 此诗与《人变兽》同时发表于1926年6月3日《诗镌》第10号上,署名“南湖”。此诗收入于《新月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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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新年里有一天下大雪,我到灵峰去探春梅的消息;残落的梅萼瓣瓣在雪里腌,我笑说这颜色还欠三分艳! 运命说:你赶花朝节前回京,我替你备下真鲜艳的春景:白的还是那冷翩翩的飞雪,但梅花是十三龄童的热血! 1926年4月1日徐志摩任《晨报副镌》主编,此诗在是日《晨报副镌》发表,1926年3月18日,段祺瑞枪杀请愿群众,死伤二百余人,连十三岁儿童也惨遭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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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利亚:——我早年时想象你不是受上天恩情的地域:荒凉,严肃,不可比况的冷酷。在冻雾里,在无边的雪地里,有局促的生灵们,半象鬼,枯瘦,黑面目,佝偻,默无声的工作。在他们,这地面是寒冰的地狱,天空不留一丝霞采的希冀,更不问人事的恩情,人情的旖旎;这是为怨郁的人间淤藏怨郁,茫茫的白雪里渲染人道的鲜血,西伯利亚,你象征的是恐怖,荒虚。 但今天,我面对这异样的风光——不是荒原,这春夏间的西伯利亚,更不见严冬时的坚冰,枯枝,寒鸦;在这乌拉尔东来的草田,茂旺,葱秀牛马的乐园,几千里无际的绿洲,更有那重叠的森林,赤松与白杨,灌属的小丛林,手挽手的滋长;那赤皮松,象巨万赭衣的战士,森森的,悄悄的,等待冲锋的号示,那白杨,婀挪的多姿,最是那树皮,白如霜,依稀林中仙女们的轻衣;就这天——这天也不是寻常的开朗:看,蓝空中往来的是轻快的仙航,——那不是云彩,那是天神们的微笑,琼花似的幻化在这圆穹的周遭…… 一九二五年过西伯利亚倚车窗眺景随笔
太阳往西边落, 我跟着他赛跑看谁先赶下地, 到地里去躲好. 那时他赶上我前, 但胜利还是我的,因为他,还得出现, 我从此躲在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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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时过一座教堂,再过去望见海滨的黄沙,正午过一处烟黑的村庄,下午过一座森林,黑橡与赤杨, 最后瞥见了在月台上的她; 她不曾见我,这光艳的妙影。我自问,“你敢在此下车,为她?”但我坐在车厢里踌躇未定,车轮已经离站开行。顽冥! 假如你曾经下车,为她! 此诗为译诗,作者:哈代.
到了家了, 图下的老江,他身体可老大的不爽。“您好,我的妈,您好,我的儿;媳妇给你生了个小孩儿。”“妈,那你先去,到地板上替我去铺上一张床;轻轻儿的妈,您小心走道,别让我的媳妇听到。”那晚到半夜的光景,老江睡着了,从此不醒。 “啊我的好妈,您告我 下面有人哭为甚么?” “媳妇那是小孩儿们 为牙疼哭得你烦心。” “可是您得告我,我的妈,谁在那儿钉板似的打?” “媳妇,那是叫来的木工,收拾那楼梯上的破缝。”“那又是什么,我的亲娘,是谁吹得那样的凄凉?” “儿呀,那是游街的教士,在我们门前,唱赞美诗。”“那么你说,我的婆婆,我今天衣服该穿什么?”“蓝的也好,儿呀,红的也成,可是我说穿黑,倒顶时新,”“可是我妈,您得明白说,为什么您吊眼泪直哭?”“喔!事情要亮总得亮,他死了,你知道——老江。”“娘,那你关照做坟的,做大些,放两个人的;咳,还得放大点儿尺寸,反正这小孩儿也活不成。” 此诗是译诗,作者是英国画家、诗人罗赛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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