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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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日记〔1〕

豫序 在日记还未写上一字之前,先做序文,谓之豫序。 我本来每天写日记,是写给自己看的;大约天地间写着这样日记的人们很不少。假使写的人成了名人,死了之后便也会印出;看的人也格外有趣味,因为他写的时候不像做《内感篇》外冒篇〔2〕似的须摆空架子,所以反而可以看出真的面目来。我想,这是日记的正宗嫡派。 我的日记却不是那样。写的是信札往来,银钱收付,无所谓面目,更无所谓真假。例如:二月二日晴,得A信;B来。 三月三日雨,收C校薪水X元,复D信。一行满了,然而还有事,因为纸张也颇可惜,便将后来的事写入前一天的空白中。总而言之:是不很可靠的。但我以为B来是在二月一,或者二月二,其实不甚有关系,即便不写也无妨;而实际上,不写的时候也常有。我的目的,只在记上谁有来信,以便答复,或者何时答复过,尤其是学校的薪水,收到何年何月的几成几了,零零星星,总是记不清楚,必须有一笔帐,以便检查,庶几乎两不含胡,我也知道自己有多少债放在外面,万一将来收清之后,要成为怎样的一个小富翁。此外呢,什么野心也没有了。 吾乡的李慈铭〔3〕先生,是就以日记为著述的,上自朝章,中至学问,下迄相骂,都记录在那里面。果然,现在已有人将那手迹用石印印出了,每部五十元,在这样的年头,不必说学生,就是先生也无从买起。那日记上就记着,当他每装成一函的时候,早就有人借来借去的传钞了,正不必老远的等待“身后”。这虽然不像日记的正脉,但若有志在立言,意存褒贬,欲人知而又畏人知的,却不妨模仿着试试。什么做了一点白话,便说是要在一百年后发表的书里面的一篇,真是其蠢臭为不可及也。 我这回的日记,却不是那样的“有厚望焉”〔4〕的,也不是原先的很简单的,现在还没有,想要写起来。四五天以前看见半农,说是要编《世界日报》的副刊去,你得寄一点稿。〔5〕那自然是可以的喽。然而稿子呢?这可着实为难。看副刊的大抵是学生,都是过来人,做过什么“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论”或“人心不古议”的,一定知道做文章是怎样的味道。有人说我是“文学家”,其实并不是的,不要相信他们的话,那证据,就是我也最怕做文章。 然而既然答应了,总得想点法。想来想去,觉得感想倒偶尔也有一点的,平时接着一懒,便搁下,忘掉了。如果马上写出,恐怕倒也是杂感一类的东西。于是乎我就决计:一想到,就马上写下来,马上寄出去,算作我的画到簿。因为这是开首就准备给第三者看的,所以恐怕也未必很有真面目,至少,不利于己的事,现在总还要藏起来。愿读者先明白这一点。 如果写不出,或者不能写了,马上就收场。所以这日记要有多么长,现在一点不知道。 一九二六年六月二十五日,记于东壁下。 六月二十五日晴。 生病。——今天还写这个,仿佛有点多事似的。因为这是十天以前的事,现在倒已经可以算得好起来了。不过余波还没有完,所以也只好将这作为开宗明义章第一。谨案才子立言,总须大嚷三大苦难:一曰穷,二曰病,三曰社会迫害我。那结果,便是失掉了爱人;若用专门名词,则谓之失恋。 我的开宗明义虽然近似第二大苦难,实际上却不然,倒是因为端午节前收了几文稿费,吃东西吃坏了,从此就不消化,胃痛。我的胃的八字〔6〕不见佳,向来就担不起福泽的。也很想看医生。中医,虽然有人说是玄妙无穷,内科尤为独步,我可总是不相信。西医呢,有名的看资贵,事情忙,诊视也潦草,无名的自然便宜些,然而我总还有些踌蹰。事情既然到了这样,当然只好听凭敝胃隐隐地痛着了。 自从西医割掉了梁启超的一个腰子以后,责难之声就风起云涌了,连对于腰子不很有研究的文学家〔7〕也都“仗义执言”。同时,“中医了不得论”也就应运而起;腰子有病,何不服黄蓍欤?什么有病,何不吃鹿茸欤?但西医的病院里确也常有死尸抬出。我曾经忠告过G先生:你要开医院,万不可收留些看来无法挽回的病人;治好了走出,没有人知道,死掉了抬出,就哄动一时了,尤其是死掉的如果是“名流”。我的本意是在设法推行新医学,但G先生却似乎以为我良心坏。这也未始不可以那么想,——由他去罢。 但据我看来,实行我所说的方法的医院可很有,只是他们的本意却并不在要使新医学通行。新的本国的西医又大抵模模胡胡,一出手便先学了中医一样的江湖诀,和水的龙胆丁几两日份八角;漱口的淡硼酸水每瓶一元。至于诊断学呢,我似的门外汉可不得而知。总之,西方的医学在中国还未萌芽,便已近于腐败。我虽然只相信西医,近来也颇有些望而却步了。 前几天和季〔8〕谈起这些事,并且说,我的病,只要有熟人开一个方就好,用不着向什么博士化冤钱。第二天,他就给我请了正在继续研究的Dr.H.〔9〕来了。开了一个方,自然要用稀盐酸,还有两样这里无须说;我所最感谢的是又加些SirupSimpel〔10〕使我喝得甜甜的,不为难。向药房去配药,可又成为问题了,因为药房也不免有模模胡胡的,他所没有的药品,也许就替换,或者竟删除。结果#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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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自遣诗三十首

五年重别旧山村,树有交柯犊有孙。 更感卞峰颜色好,晓云才散便当门。 雪下孤村淅淅鸣,病魂无睡洒来清。 心摇只待东窗晓,长愧寒鸡第一声。 多情多感自难忘,只有风流共古长。 座上不遗金带枕,陈王词赋为谁伤。 甫里先生未白头,酒旗犹可战高楼。 长鲸好鲙无因得,乞取艅艎作钓舟。 花濑濛濛紫气昏,水边山曲更深村。 终须拣取幽栖处,老桧成双便作门。 阴洞曾为采药行,冷云凝绝烛微明。 玉芝敲折琤然堕,合有真人上姓名。 长叹人间发易华,暗将心事许烟霞。 病来前约分明在,药鼎书囊便是家。 酝得秋泉似玉容,比于云液更应浓。 思量北海徐刘辈,枉向人间号酒龙。 羊侃多应自古豪,解盘金槊置纤腰。 纵然此事教双得,不博溪田二顷苗。 偶然携稚看微波,临水春寒一倍多。 便使笔精如逸少,懒能书字换群鹅。 昔闻庄叟迢迢梦,又道韩生苒苒飞。 知有姓名聊寄问,更无言语抱斜晖。 雪侵春事太无端,舞急微还近腊寒。 应是也疑真宰怪,休时犹未遍林峦。 数尺游丝堕碧空,年年长是惹东风。 争知天上无人住,亦有春愁鹤发翁。 谁使寒鸦意绪娇,云情山晚动情憀.乱和残照纷纷舞,应索阳乌次第饶。 古往天高事渺茫,争知灵媛不凄凉。 月娥如有相思泪,只待方诸寄两行。 本来云外寄闲身,遂与溪云作主人。 一夜逆风愁四散,晓来零落傍衣巾。 渊明不待公田熟,乘兴先秋解印归。 我为馀粮春未去,到头谁是复谁非。 云拥根株抱石危,斫来文似瘦蛟螭。 幽人带病慵朝起,只向春山尽日欹。 月淡花闲夜已深,宋家微咏若遗音。 重思万古无人赏,露湿清香独满襟。 南岸春田手自农,往来横截半江风。 有时不耐轻桡兴,暂欲蓬山访洛公。 贤达垂竿小隐中,我来真作捕鱼翁。 前溪一夜春流急,已学严滩下钓筒。 水国君王又姓萧,风情由是冠南朝。 灵和殿下巴江柳,十二旒前舞翠条。 强梳蓬鬓整斜冠,片烛光微夜思阑。 天意最饶惆怅事,单栖分付与春寒。 无多药圃近南荣,合有新苗次第生。 稚子不知名品上,恐随春草斗输赢。 一派溪随箬下流,春来无处不汀洲。 漪澜未碧蒲犹短,不见鸳鸯正自由。 山下花明水上曛,一桡青翰破霞文。 越人但爱风流客,绣被何须属鄂君。 妍华须是占时生,准拟差肩不近情。 佳丽几时腰不细,荆王辛苦致宫名。 姹女精神似月孤,敢将容易入洪炉。 人间纵道铅华少,蝶翅新篁未肯无。 贞白求丹变姓名,主恩潜助亦无成。 侯家竟换梁天子,王整徒劳作外兵。 春雨能膏草木肥,就中林野碧含滋。 唯馀病客相逢背,一夜寒声减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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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龟蒙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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