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与革命》译者附记〔1〕

这一篇文字,还是一九三一年,即海纳死后的七十五周年,登在二月二十一日的一种德文的日报上的,后由高冲阳造〔2〕日译,收入《海纳研究》中,今即据以重译在这里。由这样的简短的文字,自然不足以深知道诗人的生平,但我以为至少可以明白(一)一向被我们看作恋爱诗人的海纳,还有革命底的一面;(二)德国对于文学的压迫,向来就没有放松过,寇尔兹〔3〕和希特拉〔4〕,只是末期的变本加厉的人;(三)但海纳还是永久存在,而且更加灿烂,而那时官准的一群“作者”却连姓名也“在没有记起之前,就已忘却了。”〔5〕这对于读者,或者还可以说是有些意义的罢。一九三三年九月十日,译讫并记。 ※ ※ ※ 〔1〕本篇连同德国O.毗哈《海纳与革命》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十一月《现代》月刊第四卷第一期。 海纳(H.Heine,1797—1856),通译海涅,德国诗人和政论家。 著有政论《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长诗《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等。 〔2〕高冲阳造日本艺术理论家。著有《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论》、《欧洲文艺的历史展望》等。 〔3〕寇尔兹(W.Kulz,1875—1948)二十世纪二十至三十年代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国会议员,曾任内务总长。 〔4〕希特拉(A.Hitler,1889—1945)通译希特勒,德国纳粹党头子,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祸首之一。一九三三年初任内阁总理后实行法西斯统治,焚毁进步书籍,海涅的著作即在查禁之列。 〔5〕这里引文中的话,出于《海纳与革命》一文的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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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梅令格的〈关于文学史〉》译者附记〔1〕

这一篇Barin女士的来稿,对于中国的读者,也是很有益处的。全集的出版处,已见于本文的第一段注中〔2〕,兹不赘。 日本文的译本,据译者所知道,则有《唯物史观》,冈口宗司〔3〕译;关于文学史的有两种:《世界文学与无产阶级》和《美学及文学史论》,川口浩〔4〕译,都是东京丛文阁出版。中国只有一本:《文学评论》,雪峰译,为水沫书店印行的《科学的艺术论丛书》〔5〕之一,但近来好像很少看见了。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三日,丰瑜译并附记。 ※ ※ ※ 〔1〕本篇连同德国巴林《梅令格的〈关于文学史〉》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北斗》月刊第一卷第四期,署名丰瑜。 梅令格(F.Mehring,1846—1919),通译梅林,德国马克思主义者,历史学家和文艺批评家。著有《德国社会民主党史》、《马克思传》、《莱辛传说》等。 〔2〕在本文第一段中注明的是:SoziologischeVerlags-anstalt,即社会学出版社。 〔3〕冈口宗司疑为冈田宗司(1902—1975),日本政治家、经济学博士,从事农会运动和农业问题研究。 〔4〕川口浩日本评论家、翻译家。原名山口忠幸,曾任全日本无产阶级作家同盟中央协议会书记长。译有梅林的《世界文学与无产阶级》等。 〔5〕《科学的艺术论丛书》翻译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丛书,冯雪峰编,于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一年间陆续出版。据出版预告,原拟出十六册,后因国民党当局禁止,仅出八册。鲁迅所译《艺术论》(普列汉诺夫著)、《文艺与批评》(卢那察尔斯基著)、《文艺政策》都曾编入该丛书。 15年香港注册公司www.2012hkcompan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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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人性的天才——迦尔洵》译者附记〔1〕

Lvov—Rogachevski〔2〕的《俄国文学史梗概》的写法,每篇常有些不同,如这一篇,真不过是一幅Sketch〔3〕,然而非常简明扼要。 这回先译这一篇,也并无深意。无非因为其中所提起的迦尔洵的作品,有些是廿余年前已经绍介(《四日》,《邂逅》),有的是五六年前已经绍介(《红花》)〔4〕,读者可以更易了然,不至于但有评论而无译出的作品以资参观,只在暗中摸索。 然而不消说,迦尔洵也只是文学史上一个环,不观全局,还是不能十分明白的,——这缺憾,是待将来再弥补罢。 一九二九年八月三十日,译者附记。 ※ ※ ※ 〔1〕本篇连同《人性的天才——迦尔洵》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九年九月《春潮》月刊第一卷第九期。 〔2〕Lvov-Rogachevski罗迦契夫斯基(B.K.C._TbNhIJX]PZ,1874—1930),苏联文学批评家。《俄国文学史梗概》,即《最近俄国文学史略》,一九二○年印行。《人性的天才——迦尔洵》是该书中的一篇。 〔3〕Sketch英语:速写、素描。 〔4〕《四日》、《邂逅》短篇小说,前者系鲁迅译,后者系周作人译,一九○九年印入日本东京出版的《域外小说集》。《红花》,短篇小说,后来有梁遇者译本(英汉对照本),上海北新书局印行。 上海注册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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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新时代的预感》译者附记〔1〕

这一篇,还是一九二四年一月里做的,后来收在《文学评论》中。原不过很简单浅近的文章,我译了出来的意思,是只在文中所举的三个作家——巴理蒙德〔2〕,梭罗古勃,戈理基——中国都比较地知道,现在就借此来看看他们的时代的背景,和他们各个的差异的——据作者说,则也是共通的—— 精神。又可以借此知道超现实底的唯美主义〔3〕,在俄国的文坛上根柢原是如此之深,所以革命底的批评家如卢那卡尔斯基等,委实也不得不竭力加以排击。又可以借此知道中国的创造社之流先前鼓吹“为艺术的艺术”而现在大谈革命文学,是怎样的永是看不见现实而本身又并无理想的空嚷嚷。 其实,超现实底的文艺家,虽然回避现实,或也憎恶现实,甚至于反抗现实,但和革命底的文学者,我以为是大不相同的。作者当然也知道,而偏说有共通的精神者,恐怕别有用意,也许以为其时的他们的国度里,在不满于现实这一点,是还可以同路的罢。 一九二九年,四月二十五日,译讫并记。 ※ ※ ※ 〔1〕本篇连同日本片上伸《新时代的预感》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九年五月《春潮》月刊第一卷第六期。 〔2〕巴理蒙德(g. .aNUEmTFY,1867—1942)俄国颓废派诗人,象征主义的代表者之一,十月革命后流亡国外。著有《象牙之塔》、《我们将和太阳一样》等。 〔3〕唯美主义十九世纪末流行于欧洲的一种资产阶级文艺思潮。鼓吹“为艺术的艺术”,主张文艺脱离现实,片面追求艺术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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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小俄罗斯文学略说》译者附记〔1〕

右一篇〔2〕从G.Karpeles〔3〕的《文学通史》中译出,是一个从发生到十九世纪末的小俄罗斯文学的大略。但他们近代实在还有铮铮的作家,我们须得知道那些名姓的是:欧罗巴近世精神潮流的精通者MichaelDragomarov〔4〕,进向新轨道的著作者IvanFranko(1856—)与VasylStefanyk〔5〕; 至于女人,则有女权的战士Olgakobylanska(1865—)以及女子运动的首领NatalieKobrynska〔6〕(1855—)。 一九二一年九月九日,译者记。 ※ ※ ※ 〔1〕本篇连同《小俄罗斯文学略说》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十月《小说月报》第十二卷第十号“被损害民族的文学号”,署名唐俟。 小俄罗斯,即乌克兰。乌克兰民族形成于十四、十五世纪,几个世纪以来迭受波兰、土耳其、奥地利、匈牙利以及帝俄的压迫。十月革命后成为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之一。 〔2〕右一篇即前一篇。过去我国的出版物一般都自右至左直排,故习惯上有此说法。 〔3〕G.Karpeles凯尔沛来斯(1848—1909),奥地利文学史家。著有《犹太文学史》两卷以及关于海涅的评论集等。 〔4〕MichaelDragomarov米哈尔·德拉戈玛罗夫(M. HN^BTmNUTJ,1841—1895),乌克兰历史学家、政论家、文学评论家。他宣传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和革命民主主义的思想。一八七五年在基辅大学任教时,因抨击沙皇制度被解聘,次年起即流寓国外。 〔5〕IvanFranko伊凡·弗兰柯(c.k.[HNF]T,1856—1916),乌克兰作家、社会活动家。他一生为乌克兰民族解放而斗争,一八七七年至一八九○年间,因出版刊物反对奥地利统治,曾三次被捕入狱。主要作品有诗集《高峰和低地》、长诗《摩西》及中短篇小说集。VasylStefanyk华西里·斯杰法尼克(B.C.dYIoNFP],1871—1936),乌克兰作家、社会活动家。大学时代曾参加过一些进步组织的活动。所著中短篇小说多反映西乌克兰农村贫困痛苦的生活。 〔6〕OlgaKobylanska奥尔加·科贝梁斯卡娅(O.G.gTSR^UBFX]NB,1863—1942),乌克兰女作家。她的作品表达了为争取妇女的社会权利而斗争的思想。一九四一年曾发表痛斥德国法西斯占领者的文章,因病亡始免遭迫害。主要作品有《人》、《他和她》等。NatalieKobrynska,娜达丽亚·卡布连斯卡娅(H.c.gTSHRFX]NB,1855—1920),乌克兰女作家,加里西亚妇女运动的创始人和组织者。曾写过许多反映资本主义社会的农村妇女痛苦的短篇小说,以及《亚夏和卡特鲁霞》、《谋生》、《复选代表》等中短篇小说。 #p#副标题#e#15年香港注册公司www.2012hkcompan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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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捷克文学概观》译者附记〔1〕

捷克人在斯拉夫民族〔2〕中是最古的人民,ěQ也有着最富的文学。但在二十年代〔3〕,几乎很少见一本波希米亚文〔4〕的书,后来出了J.Kollár〔5〕以及和他相先后的文人,文学才有新生命,到前世纪末,他们已有三千以上的文学家了! 这丰饶的捷克文学界里,最显著的三大明星是:纳卢达(1834—91),捷克(1846—),符尔赫列支奇〔6〕(1853—1912)。现在译取凯拉绥克(JosefKarásek)《斯拉夫文学史》第二册第十一十二两节与十九节的一部分,便正可见当时的大概;至于最近的文学,却还未详。此外尚有符尔赫列支奇的同人与支派如Ad.CKerny,J.S.Machar,AntonSova〔7〕;以及散文家如K.Rais,K.Klostermann,MrsKtik兄弟,M.SKimácKek,AloisJirásek〔8〕等,也都有名,惜现在也不及详说了。 二一年九月五日附记。 ※ ※ ※ 〔1〕本篇连同《近代捷克文学概观》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一年十月《小说月报》第十二卷第十号“被损害民族的文学号”,署名唐俟。凯拉绥克,通译卡拉塞克。 〔2〕斯拉夫民族欧洲最大的民族共同体,分为东斯拉夫人、西斯拉夫人、南斯拉夫人。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都属于西斯拉夫人。 〔3〕二十年代指十九世纪二十年代。 〔4〕波希米亚文即捷克文。波希米亚在捷克西部,原为捷克民族聚居地区。 〔5〕J.Kollár扬·柯拉尔(1793—1852),捷克诗人。他以民族语言写作,为捷克文学最早缔造者之一。主要作品有诗集《斯拉夫的女儿》等。 〔6〕纳卢达(J.Neruda)现译聂鲁达,捷克诗人、政论家,捷克现实主义文学创始人之一。他的诗歌继承民歌传统,富有反抗社会不平和民族压迫的精神。主要作品有诗集《墓地的花朵》、《宇宙之歌》,小说《小城故事》等。捷克(S.CKech,1846—1908),通译捷赫,捷克诗人、小说家,曾积极参加民族独立运动。他的作品多反映捷克人民遭受民族压迫和社会压迫的痛苦。主要作品有诗集《黎明之歌》、《奴隶之歌》等和长篇讽刺小说《勃鲁契克先生第一次月球旅行记》等。 符尔赫列支奇(J.Vrchlicky),本名弗利达(E.Frida),捷克诗人、剧作家及翻译家,主要作品有《叙事诗集》、《世界的精神》、《神话集》等诗集。 〔7〕Ad.CKerny阿多尔夫·契尔尼(AdolfCKerny,1864—?)捷克作家。J.S.Machar,马察尔(1864—1942),捷克诗人,评论家。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因参加祖国独立运动被捕入狱。主要作品有《萨蒂利之死》、《马格达伦》等。AntonSova,安东宁·索瓦(AntoninSova,1864—1928),捷克诗人。他信仰空想社会主义,作品受有法国象征派的影响。主要作品有《受挫折的心》、《过去的烦恼》等。 〔8〕K.Rais莱斯(1859—1926),捷克作家,他的小说多反映农民和山地居民的痛苦,并同情工人争取美好生活的斗争。K.Klos-termann,克罗斯退曼(1848—1923),生于德国的捷克作家,他的作品主要描写西南波希米亚地区的现实生活。MrsKtik兄弟,莫尔什蒂克兄弟,兄名阿洛伊思(AloisMrsKtik,1861—1924),捷克作家,著有《在乡村的一年》等;弟名威廉(VilémMrsKtik,1863—1912),著有《五月的故事》及长篇《圣塔卢齐亚》等。M.SKimcKek,什马切克(1860—1913),捷克作家,曾在甜菜糖厂工作。著有《在切割机旁》、《工厂的灵魂》等。AloisJiráek,阿洛伊思·伊拉塞克(1851—1930),捷克作家。他的作品充满对祖国独立和自由的向往。著有长篇小说《斯卡拉奇》、《在激流中》、《在我们国土上》及剧本《扬·日什卡》、《扬·胡斯》等。 #p#副标题#e#15年香港注册公司www.2012hkcompan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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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玩赏之教育》译者附记〔1〕

谨案此篇论者。为日本心理学专家。所见甚挚。论亦绵密。近者国人。方欲有为于美育。则此论极资参考。用亟循字迻译。庶不甚损原意。原文结论后半。皆驳斥其国现用“新定画帖”〔2〕之语。盖此论实由是而发。然兹译用意。在通学说。故从略。 又原注参考书目。兹删一二。而仍其余〔3〕。(1)K.Groos,ZumProblemderasthetischenErziehung.(ZeitschriftfürAesthetikundAllgemeineKunstwissenschaftBd.Ⅰ.1906)(2)H.Munsterberg.PrincplesofArtEducation,Aphilosophicai,AestheticalandPsychologi^calDiscus-sionofArtEducation.1904.(3)Müller-Freienfels:AffekteundTriebinKünsterischenGeniessen,(ArchivfürdieGesamtePsy.ⅩⅤⅢ.Bd.1910)(4)野上,上野,实验心理学讲义1909(5)Kun^sterziehungstagesinDresdenam28,und29,Sept.1901.1902.(6)E.Meumann,Vorl,zurEinführungindieexperimentallePüdagogik2teAufl,1911. ※ ※ ※ 〔1〕本篇连同《艺术玩赏之教育》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三年八月北洋政府教育部《编纂处月刊》第一卷第七期,未署名。 《艺术玩赏之教育》,上野阳一所作关于美育的论文。译文分两次发表于该刊第四期(五月)和第七期。上野阳一(1883—1957),日本心理学家。著有《心理学建议》等。 〔2〕“新定画帖”新编的画册,指当时新出的绘画教材。 〔3〕这里的“参考书目”译录于下:(1)K.格鲁斯:《美学教育问题》(《美学和一般艺术科学杂志》,一九○六年第一卷。)(2)H.明斯特堡:《艺术教育原理》(关于艺术教育的哲学、美学和心理学的讨论,一九○四年。)(3)米勒-弗雷恩费尔思:《在艺术欣赏中的激情和冲动》(《心理学大全》第十八卷,一九一○年。)(5)《一九○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及二十九日在德累斯顿的艺术教育日》(一九○二年。)(6)莫伊曼:《实验教育法导论》(一九一一年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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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彖飞诗论》译者附记〔2〕

往作《摩罗诗力说》。曾略及匈加利裴彖飞事。独恨文字差绝。欲迻异国诗曲。翻为夏言〔3〕。其业滋艰。非今兹能至。 顷见其国人籁息ReichE.〔4〕所著《匈加利文章史》。中有《裴彖飞诗论》一章。则译诸此。冀以考见其国之风土景物。 诗人情性。与夫著作旨趣之一斑云。 ※ ※ ※ 〔1〕《译丛补》收鲁迅生前发表于报刊而未经编集的译文三十九篇辑成,一九三八年编辑《鲁迅全集》时列于《壁下译丛》之后,编入第十六卷。一九五八年出版《鲁迅译文集》时,又补入后来发现的译文三十二篇,另附录五篇,列为《译文集》第十卷。 〔2〕本篇连同《裴彖飞诗论》的译文,最初发表于《河南》月刊第七期(光绪三十四年七月,即一九○八年八月),署名令飞。据周遐寿在《鲁迅的故家》中说:“这本是奥匈人爱弥耳·赖息用英文写的《匈加利文学论》的第二十七章,经我口译,由鲁迅笔述的,……译稿分上下两部,后《河南》停刊,下半不曾登出,原稿也遗失了”。 裴彖飞(PetoKfiSándor,1823—1849),通译裴多菲,匈牙利诗人、革命家。曾参加一八四八年至一八四九年间反抗奥地利的民族革命战争,在协助奥国侵略的沙俄军队作战中牺牲。著有长诗《勇敢的约翰》、《使徒》和《民族之歌》等。 〔3〕夏言指中国文字。我国古称华夏,亦简称为夏。 〔4〕籁息(1822—1864)奥地利的匈牙利文学史家。著有《匈牙利文学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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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魂灵》〔1〕

第二部第一章译者附记〔2〕 果戈理(N.Gogol)的《死魂灵》第一部,中国已有译本,这里无需多说了。其实,只要第一部也就足够,以后的两部——《炼狱》和《天堂》〔3〕已不是作者的力量所能达到了。 果然,第二部完成后,他竟连自己也不相信了自己,在临终前烧掉,世上就只剩了残存的五章,描写出来的人物,积极者偏远逊于没落者:在讽刺作家果戈理,真是无可奈何的事。 现在所用的底本,仍是德人OttoBuek译编的全部;第一章开首之处,借田退德尼科夫〔4〕的童年景况叙述着作者所理想的教育法,那反对教师无端使劲,像填鸭似的来硬塞学生,固然并不错,但对于环境,不想改革,只求适应,却和十多年前,中国有一些教育家,主张学校应该教授看假洋〔5〕,写呈文,做挽对春联之类的意见,不相上下的。 ※ ※ ※ 〔1〕《死魂灵》长篇小说,俄国作家果戈理著,一八四二年出版。鲁迅参考日译本自德译本转译。第一部在翻译时即陆续分期刊登于上海生活书店发行的《世界文库》第一至第六册(一九三五年五月至十月)。一九三五年十一月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单行本,列为《译文丛书》之一。第二部原稿为作者自行焚毁,仅存前五章残稿。 鲁迅于一九三六年二月起开始翻译,第一、二两章发表于《译文》月刊新一卷第一期至第三期(一九三六年三月至五月);第三章发表于新二卷第二期(一九三六年十月),未完。一九三八年文化生活出版社又将第二部残稿三章合入第一部,出版增订本。 果戈理(H.B.MTbTUE,1809—1952),生于乌克兰地主家庭,曾任小公务员。作品多暴露沙皇制度的腐朽,尚著有喜剧《钦差大臣》等。 〔2〕本篇连同《死魂灵》第二部第一章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三月《译文》月刊新一卷第一期,后印入一九三八年版《死魂灵》增订本。 〔3〕《炼狱》和《天堂》意大利诗人但丁所作长诗《神曲》的第二、三部。《神曲》全诗分三部分,以梦幻故事形式和隐喻象征手法描写作者游历地狱、炼狱(又译“净界”)、天堂的情景。 〔4〕田退德尼科夫《死魂灵》第二部中的人物,是个地主。 〔5〕看假洋辨别银圆的真伪。 第二部第二章译者附记〔1〕 《死魂灵》第二部的写作,开始于一八四○年,然而并没有完成,初稿只有一章,就是现在的末一章。后二年,果戈理又在草稿上从新改定,誊成清本。这本子后来似残存了四章,就是现在的第一至第四章;而其间又有残缺和未完之处。 其实,这一部书,单是第一部就已经足够的,果戈理的运命所限,就在讽刺他本身所属的一流人物。所以他描写没落人物,依然栩栩如生,一到创造他之所谓好人,就没有生气。例如这第二章,将军贝德理锡且夫〔2〕是丑角,所以和乞乞科夫相遇,还是活跃纸上,笔力不让第一部;而乌理尼加是作者理想上的好女子,他使尽力气,要写得她动人,却反而并不活动,也不像真实,甚至过于矫揉造作,比起先前所写的两位漂亮太太〔3〕来,真是差得太远了。 ※ ※ ※ 〔1〕本篇连同《死魂灵》第二部第二章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五月《译文》月刊新一卷第三期,后印入一九三八年版《死魂灵》增订本。 〔2〕贝德理锡且夫《死魂灵》第二部中的人物,沙皇军队的退休的将军,贵族。下文的乌理尼加,是他的独生女。 〔3〕两位漂亮太太《死魂灵》第一部中的两位太太:一名“通体漂亮太太”;又一名“也还漂亮太太”。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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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孩子和别的奇闻》〔1〕

前记〔2〕 司基塔列慈(Skitalez)〔3〕的《契诃夫记念》里,记着他的谈话—— “必须要多写!你起始唱的是夜莺歌,如果写了一本书,就停止住,岂非成了乌鸦叫!就依我自己说:如果我写了头几篇短篇小说就搁笔,人家决不把我当做作家!契红德!一本小笑话集!人家以为我的才学全在这里面。严肃的作家必说我是另一路人,因为我只会笑。如今的时代怎么可以笑呢?”(耿济之译,《译文》二卷五期。) 这是一九○四年一月间的事,到七月初,他死了。他在临死这一年,自说的不满于自己的作品,指为“小笑话”的时代,是一八八○年,他二十岁的时候起,直至一八八七年的七年间。在这之间,他不但用“契红德”(AntoshaChekhonte)〔4〕的笔名,还用种种另外的笔名,在各种刊物上,发表了四百多篇的短篇小说,小品,速写,杂文,法院通信之类。一八八六年,才在彼得堡的大报《新时代》〔5〕上投稿;有些批评家和传记家以为这时候,契诃夫才开始认真的创作,作品渐有特色,增多人生的要素,观察也愈加深邃起来。这和契诃夫自述的话,是相合的。 这里的八个短篇,出于德文译本,却正是全属于“契红德”时代之作,大约译者的本意,是并不在严肃的绍介契诃夫的作品,却在辅助玛修丁(V.N.Massiutin)〔6〕的木刻插画的。玛修丁原是木刻的名家,十月革命后,还在本国为勃洛克(A.Block)〔7〕刻《十二个》的插画,后来大约终于跑到德国去了,这一本书是他在外国的谋生之术。我的翻译,也以绍介木刻的意思为多,并不著重于小说。 这些短篇,虽作者自以为“小笑话”,但和中国普通之所谓“趣闻”,却又截然两样的。它不是简单的只招人笑。一读自然往往会笑,不过笑后总还剩下些什么,——就是问题。生瘤的化装,蹩脚的跳舞,那模样不免使人笑,而笑时也知道: 这可笑是因为他有病。这病能医不能医。这八篇里面,我以为没有一篇是可以一笑就了的。但作者自己却将这些指为“小笑话”,我想,这也许是因为他谦虚,或者后来更加深广,更加严肃了。 一九三五年九月十四日,译者。 ※ ※ ※ 〔1〕《坏孩子和别的奇闻》契诃夫早期的短篇小说集,收《波斯勋章》等八篇。鲁迅据德译本《波斯勋章及别的奇闻》于一九三四年、一九三五年间翻译,最初在《译文》月刊第一卷第四期、第六期及第二卷第二期(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一九三五年二月及四月)发表七篇;但《波斯勋章》当时未能刊出,一年后始载于《大公报》副刊《文艺》。单行本于一九三六年由上海联华书局印行,列为《文艺连丛》之一(封面题《坏孩子和别的小说八篇》)。 契诃夫(A.Q.jInTJ,1860—1904),俄国作家,曾做过医生。 一八八○年开始发表作品,作有大量短篇小说及剧本《海鸥》、《万尼亚舅舅》、《樱桃园》等。 〔2〕本篇最初连同《波斯勋章》的译文,发表于一九三六年四月八日上海《大公报》副刊《文艺》第一二四期。后印入《坏孩子和别的奇闻》单行本。 〔3〕司基塔列慈(C.M.d]PYNUIh,1868—1941)俄国作家。 他早期的短篇小说主要为描写一九○五年革命前的俄国农村生活。十月革命时流亡国外,一九三○年回国。著有长篇小说《切尔诺夫家族》及有关托尔斯泰和契诃夫等作家的回忆录等。 〔4〕“契红德”即安托沙·契红德(EFYTANjInTFYI),契诃夫的早期笔名之一。 〔5〕《新时代》俄国刊物,一八六八年创刊。沙皇统治时期为自由派所掌握,一九一七年二月革命后为资产阶级的临时政府利用,成为反革命的宣传工具。十月革命时被彼得堡苏维埃军事革命委员会封闭。 〔6〕玛修丁(B.LNXVYPF)苏联铜版画和木刻画家,后离苏去德国。 〔7〕勃洛克(A.A.aUT],1880—1921)俄国诗人。《十二个》,反映十月革命的长诗,有胡学中译本,为《未名丛刊》之一,一九二六年八月北京北新书局出版,鲁迅为它作的《后记》现收入《集外集拾遗》。 译者后记〔1〕 契诃夫的这一群小说,是去年冬天,为了《译文》开手翻译的,次序并不照原译本的先后。是年十二月,在第一卷第四期上,登载了三篇,是《假病人》,《簿记课副手日记抄》和《那是她》,题了一个总名;谓之《奇闻三则》,还附上几句后记道—— 以常理而论,一个作家被别国译出了全集或选集,那么,在那一国里,他的作品的注意者,阅览者和研究者该多起来,这作者也更为大家所知道,所了解的。但在中国却不然,一到翻译集子之后,集子还没有出齐,也总不会出齐,而作者可早被压杀了。易卜生,莫泊桑〔2〕,辛克莱〔3〕,无不如此,契诃夫也如此。 不过姓名大约还没有被忘却。他在本国,也还没有被忘却的,一九二九年做过他死后二十五周年的纪念,现在又在出他的选集。但在这里我不想多说什么了。 《奇闻三篇》是从AlexanderElias#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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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俄罗斯的童话》〔1〕

小引〔2〕 这是我从去年秋天起,陆续译出,用了“邓当世”的笔名,向《译文》〔3〕投稿的。 第一回有这样的几句《后记》: “高尔基这人和作品,在中国已为大家所知道,不必多说了。 “这《俄罗斯的童话》,共有十六篇,每篇独立;虽说‘童话’,其实是从各方面描写俄罗斯国民性的种种相,并非写给孩子们看的。发表年代未详,恐怕还是十月革命前之作;今从日本高桥晚成译本重译,原在改造社〔4〕版《高尔基全集》第十四本中。” 第二回,对于第三篇,又有这样的《后记》两段: “《俄罗斯的童话》里面,这回的是最长的一篇,主人公们之中,这位诗人也是较好的一个,因为他终于不肯靠装活死人吃饭,仍到葬仪馆为真死人出力去了,虽然大半也许为了他的孩子们竟和帮闲‘批评家’一样,个个是红头毛。我看作者对于他,是有点宽恕的,——而他真也值得宽恕。 “现在的有些学者说:文言白话是有历史的。这并不错,我们能在书本子上看到;但方言土语也有历史—— 只不过没有人写下来。帝王卿相有家谱,的确证明着他有祖宗;然而穷人以至奴隶没有家谱,却不能成为他并无祖宗的证据。笔只拿在或一类人的手里,写出来的东西总不免于蹊跷,先前的文人哲士,在记载上就高雅得古怪。高尔基出身下等,弄到会看书,会写字,会作文,而且作得好,遇见的上等人又不少,又并不站在上等人的高台上看,于是许多西洋镜就被拆穿了。如果上等诗人自己写起来,是决不会这模样的。我们看看这,算是一种参考罢。” 从此到第九篇,一直没有写《后记》。 然而第九篇以后,也一直不见登出来了。记得有时也又写有《后记》,但并未留稿,自己也不再记得说了些什么。写信去问译文社,那回答总是含含胡胡,莫名其妙。不过我的译稿却有底子,所以本文是完全的。 我很不满于自己这回的重译,只因别无译本,所以姑且在空地里称雄。倘有人从原文译起来,一定会好得远远,那时我就欣然消灭。 这并非客气话,是真心希望着的。 一九三五年八月八日之夜,鲁迅。 ※ ※ ※ 〔1〕《俄罗斯的童话》高尔基著,发表于一九一二年,一九一八年出版单行本。鲁迅于一九三四年九月至一九三五年四月间译出。前九篇曾陆续发表于《译文》月刊第一卷第二至第四期及第二卷第二期(一九三四年十月至十二月及一九三五年四月)。后七篇则因“得检查老爷批云意识欠正确”,未能继续刊登。后来与已发表过的九篇同印入单行本,于一九三五年八月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列为《文化生活丛刊》之一。 高尔基(M.MTHE]PZ,1868—1936),原名彼什科夫(A.M.QIO^]TJ),苏联无产阶级作家。著有长篇小说《福玛·高尔捷耶夫》、《母亲》和自传体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等。 〔2〕本篇最初印入《俄罗斯的童话》单行本,未在报刊上发表过。 〔3〕《译文》翻译和介绍外国文学的月刊,由鲁迅、茅盾发起,上海生活书店发行,一九三四年九月创刊,至一九三五年九月一度停刊。一九三六年三月复刊,改由上海杂志公司发行,一九三七年六月停刊。它的最初三期由鲁迅主编,自第四期起由黄源编辑。 〔4〕改造社日本的一家出版社,发行综合性月刊《改造》杂志,一九一九年创刊,一九五五年出至第三十六卷第二期停刊。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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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表》〔1〕

译者的话〔2〕 《表》的作者班台莱耶夫(L.Panteleev),我不知道他的事迹。所看见的记载,也不过说他原是流浪儿,后来受了教育,成为出色的作者,且是世界闻名的作者了。他的作品,德国译出的有三种:一为“Schkid”〔3〕(俄语“陀斯妥也夫斯基学校”的略语),亦名《流浪儿共和国》,是和毕理克(G.Bjelych)〔4〕合撰的,有五百余页之多,一为《凯普那乌黎的复仇》,我没有见过;一就是这一篇中篇童话,《表》。 现在所据的即是爱因斯坦(MariaEinstein)女士的德译本,一九三○年在柏林出版的。卷末原有两页编辑者的后记,但因为不过是对德国孩子们说的话,在到了年纪的中国读者,是统统知道了的,而这译本的读者,恐怕倒是到了年纪的人居多,所以就不再译在后面了。 当翻译的时候,给了我极大的帮助的,是日本槙本楠郎〔5〕的日译本:《金时计》。前年十二月,由东京乐浪书院印行。在那本书上,并没有说明他所据的是否原文;但看藤森成吉〔6〕的话(见《文学评论》〔7〕创刊号),则似乎也就是德译本的重译。 这对于我是更加有利的:可以免得自己多费心机,又可以免得常翻字典。但两本也间有不同之处,这里是全照了德译本的。 《金时计》上有一篇译者的序言,虽然说的是针对着日本,但也很可以供中国读者参考的。译它在这里: “人说,点心和儿童书之多,有如日本的国度,世界上怕未必再有了。然而,多的是吓人的坏点心和小本子,至于富有滋养,给人益处的,却实在少得很。所以一般的人,一说起好点心,就想到西洋的点心,一说起好书,就想到外国的童话了。 “然而,日本现在所读的外国的童话,几乎都是旧作品,如将褪的虹霓,如穿旧的衣服,大抵既没有新的美,也没有新的乐趣的了。为什么呢?因为大抵是长大了的阿哥阿姊的儿童时代所看过的书,甚至于还是连父母也还没有生下来,七八十年前所作的,非常之旧的作品。 “虽是旧作品,看了就没有益,没有味,那当然也不能说的。但是,实实在在的留心读起来,旧的作品中,就只有古时候的‘有益’,古时候的‘有味’。这只要把先前的童谣和现在的童谣比较一下看,也就明白了。总之,旧的作品中,虽有古时候的感觉、感情、情绪和生活,而像现代的新的孩子那样,以新的眼睛和新的耳朵,来观察动物,植物和人类的世界者,却是没有的。 “所以我想,为了新的孩子们,是一定要给他新作品,使他向着变化不停的新世界,不断的发荣滋长的。 “由这意思,这一本书想必为许多人所喜欢。因为这样的内容簇新,非常有趣,而且很有名声的作品,是还没有绍介一本到日本来的。然而,这原是外国的作品,所以纵使怎样出色,也总只显着外国的特色。我希望读者像游历异国一样,一面鉴赏着这特色,一面怀着涵养广博的智识,和高尚的情操的心情,来读这一本书。我想,你们的见闻就会更广,更深,精神也因此磨炼出来了。” 还有一篇秋田雨雀的跋,不关什么紧要,不译它了。 译成中文时,自然也想到中国。十来年前,叶绍钧先生的《稻草人》〔6〕是给中国的童话开了一条自己创作的路的。不料此后不但并无蜕变,而且也没有人追踪,倒是拚命的在向后转。看现在新印出来的儿童书,依然是司马温公敲水缸〔9〕,依然是岳武穆王脊梁上刺字〔10〕;甚而至于“仙人下棋”〔11〕,“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12〕;还有《龙文鞭影》〔13〕里的故事的白话译。这些故事的出世的时候,岂但儿童们的父母还没有出世呢,连高祖父母也没有出世,那么,那“有益”和“有味”之处,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开译以前,自己确曾抱了不小的野心。第一,是要将这样的崭新的童话,绍介一点进中国来,以供孩子们的父母,师长,以及教育家,童话作家来参考;第二,想不用什么难字,给十岁上下的孩子们也可以看。但是,一开译,可就立刻碰到了钉子了,孩子的话,我知道得太少,不够达出原文的意思来,因此仍然译得不三不四。现在只剩了半个野心了,然而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 还有,虽然不过是童话,译下去却常有很难下笔的地方。 例如译作“不够格的”,原文是defekt,是“不完全”,“有缺点”的意思。日译本将它略去了。现在倘若译作“不良”,语气未免太重,所以只得这么的充一下,然而仍然觉得欠切帖。又这里译作“堂表兄弟”的是Olle,译作“头儿”的是Gannove,〔14〕查了几种字典,都找不到这两个字。没法想就只好头一个据西班牙语,第二个照日译本,暂时这么的敷衍着,深望读者指教,给我还有改正的大运气。 插画二十二小幅,是从德译本复制下来的。作者孚克(BrunoFuk)〔15〕,并不是怎样知名的画家,但在二三年前,却常常看见他为新的作品作画的,大约还是一个青年罢。 鲁迅。 ※ ※ ※ 〔1〕《表》童话,班台莱耶夫作于一九二八年,鲁迅译于一九三五年一月一日至十二日;同年七月由上海生活书店出版单行本#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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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山民牧唱》〔1〕

《山民牧唱·序文》译者附记〔2〕 《山民牧唱序》从日本笠井镇夫〔3〕的译文重译,原是载在这部书的卷首的,可以说,不过是一篇极轻松的小品。 作者巴罗哈(PioBarojaYNessi)以一八七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生于西班牙的圣绥巴斯锵市,从马德里大学得到Doctor〔4〕的称号,而在文学上,则与伊本纳兹〔5〕齐名。 但以本领而言,恐怕他还在伊本纳兹之上,即如写山地居民跋司珂族(Vasco)〔6〕的性质,诙谐而阴郁,虽在译文上,也还可以看出作者的非凡的手段来。这序文固然是一点小品,然而在发笑之中,不是也含着深沉的忧郁么? ※ ※ ※ 〔1〕《山民牧唱》短篇集,巴罗哈作。收作品连《序文》共七篇,其中除《放浪者伊利沙辟台》最初印入《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之二《在沙漠上》(一九二九年九月上海朝花社出版)外,其它各篇译出后都曾分别在《奔流》、《译文》、《文学》、《新小说》等月刊发表。鲁迅的译文系从日译本转译(其中《钟的显灵》一篇未译)。 巴罗哈(1872—1956),西班牙作家。一生写有小说一百余部和论文集十余本。他的作品反映了巴斯克族人民的生活,但有无政府主义、虚无主义的倾向。主要作品有描写二十世纪初西班牙下层人民生活的长篇小说《为生活而奋斗》,以及反映西班牙渔民的贫困和不幸的长篇小说《香蒂·安地亚的不安》等。 〔2〕本篇最初连同《〈山民牧唱〉序》的译文,发表于一九三四年十月《译文》月刊第一卷第二期,署张禄如译。一九三八年《山民牧唱》编入《鲁迅全集》第十八卷时,本篇未收。 〔3〕笠井镇夫日本的西班牙文学研究者,曾留学西班牙,著有《西班牙语入门》等。 〔4〕Doctor西班牙语:博士;医生。 〔5〕伊本纳兹(V.Blasco-lbánJez,1867—1928)通译伊巴涅思,西班牙作家、共和党领导人。因参加反对王权的政治活动,曾两次被捕,后流亡国外。主要作品有小说《农舍》、《启示录的四骑士》等。 〔6〕跋司珂族通译巴斯克族,最初散居于西班牙与法国毗连的比利牛斯山脉两侧。公元九世纪到十六世纪曾建立王国,十六世纪时沦为法国属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归属西班牙。 《放浪者伊利沙辟台》和《跋司珂族的人们》译者附记〔1〕 巴罗哈(PioBarojayNessi)以一八七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生于西班牙之圣舍跋斯丁市,和法兰西国境相近。先学医于巴连西亚大学,更在马德里大学得医士称号。后到跋司珂的舍斯德那市,行医两年,又和他的哥哥理嘉图(Ricardo)到马德里,开了六年面包店。 他在思想上,自云是无政府主义者,翘望着力学底行动(Dynamicaction)。在文艺上,是和伊巴臬兹(VincentIbanez)齐名的现代西班牙文坛的健将,是具有哲人底风格的最为独创底的作家。作品已有四十种,大半是小说,且多长篇,又多是涉及社会问题和思想问题这些大题目的。巨制有《过去》,《都市》和《海》这三部曲;又有连续发表的《一个活跃家的记录》〔2〕,迄今已经印行到第十三编。有杰作之名者,大概属于这一类。但许多短篇里,也尽多风格特异的佳篇。 跋司珂(Vasco)族是古来就住在西班牙和法兰西之间的比莱纳(Pyrenees)山脉〔5〕两侧的大家视为“世界之谜”的人种,巴罗哈就禀有这民族的血液的。选在这里的,也都是描写跋司珂族的性质和生活的文章,从日本的《海外文学新选》第十三编《跋司珂牧歌调》中译出。前一篇(ElizabideelVaga-bundo)是笠井镇夫原译;后一篇是永田宽定〔4〕译的,原是短篇集《阴郁的生活》〔5〕(VidasSombrias)中的几篇,因为所写的全是跋司珂族的性情,所以就袭用日译本的题目,不再改换了。 ※ ※ ※ 〔1〕本篇连同《放浪者伊利沙辟台》及《跋司珂族的人们》两篇译文,最初印入《在沙漠上》一书。一九三八年《山民牧唱》编入《鲁迅全集》时,本篇未收。 〔2〕《一个活跃家的记录》巴罗哈的包括二十二部历史小说的总题名。 〔3〕比莱纳山脉通译比利牛斯山脈。 〔4〕永田宽定(1885—1973)日本的西班牙文学研究者,曾任东京外国语大学教授。著有《西班牙文学史》并译有《堂·吉诃德》等。 〔5〕《阴郁的生活》巴罗哈的短篇小说集,出版于一九○○年。 《会友》译者附记〔1〕 《会友》就是上期登过序文的笠井镇夫译本《山民牧唱》中的一篇,用诙谐之笔,写一点不登大雅之堂的山村里的名人故事,和我先曾绍介在《文学》〔2〕翻译专号上的《山中笛韵》〔3〕,情景的阴郁和玩皮,真有天渊之隔。但这一篇里明说了两回:这跋司珂人的地方是法国属地。属地的人民,大概是阴郁的,否则嘻嘻哈哈,像这里所写的“培拉的学人哲士们”一样。同是一处的居民#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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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1〕

前记〔2〕 苏联的无产作家,是十月革命以后,即努力于创作的,一九一八年,无产者教化团〔3〕就印行了无产者小说家和诗人的丛书。二十年夏,又开了作家的大会〔4〕。而最初的文学者的大结合,则是名为“锻冶厂”的集团。 但这一集团的作者,是往往负着深的传统的影响的,因此就少有独创性,到新经济政策施行后,误以为革命近于失败,折了幻想的翅子,几乎不能歌唱了。首先对他们宣战的,是《那巴斯图》(意云:在前哨)派的批评家,英古罗夫〔5〕说: “对于我们的今日,他们在怠工,理由是因为我们的今日,没有十月那时的灿烂。他们……不愿意走下英雄底阿灵比亚〔6〕来。这太平常了。这不是他们的事。” 一九二二年十二月,无产者作家的一团在《青年卫军》〔7〕的编辑室里集合,决议另组一个“十月团”〔8〕,“锻冶厂”和“青年卫军”的团员,离开旧社,加入者不少,这是“锻冶厂”分裂的开端。“十月团”的主张,如烈烈威支说,是“内乱已经结束,‘暴风雨和袭击’的时代过去了。而灰色的暴风雨的时代又已到来,在无聊的幔下,暗暗地准备着新的‘暴风雨’和新的‘袭击’。”所以抒情诗须用叙事诗和小说来替代;抒情诗也“应该是血,是肉,给我们看活人的心绪和感情,不要表示柏拉图一流的欢喜了〔9〕。” 但“青年卫军”的主张,却原与“十月团”有些相近的。 革命直后的无产者文学,诚然也以诗歌为最多,内容和技术,杰出的都很少。有才能的革命者,还在血战的涡中,文坛几乎全被较为闲散的“同路人”所独占。然而还是步步和社会的现实一同进行,渐从抽象的,主观的而到了具体的,实在的描写,纪念碑的长篇大作,陆续发表出来,如里培进斯基的《一周间》〔10〕,绥拉菲摩维支的《铁流》〔11〕,革拉特珂夫的《士敏土》〔12〕,就都是一九二三至二四年中的大收获,且已移植到中国,为我们所熟识的。 站在新的立场上的智识者的作家既经辈出,一面有些“同路人”也和现实接近起来,如伊凡诺夫的《哈蒲》〔13〕,斐定的《都市与年》,也被称为苏联文坛上的重要收获。先前的势如水火的作家,现在似乎渐渐有些融洽了。然而这文学上的接近,渊源其实是很不相同的。珂刚教授在所著的《伟大的十年的文学》中说: “无产者文学虽然经过了几多的变迁,各团体间有过争斗,但总是以一个观念为标帜,发展下去的。这观念,就是将文学看作阶级底表现,无产阶级的世界感的艺术底形式化,组织意识,使意志向着一定的行动的因子,最后,则是战斗时候的观念形态底武器。纵使各团体间,颇有不相一致的地方,但我们从不见有谁想要复兴一种超阶级的,自足的,价值内在的,和生活毫无关系的文学。无产者文学是从生活出发,不是从文学性出发的。虽然因为作家们的眼界扩张,以及从直接斗争的主题,移向心理问题,伦理问题,感情,情热,人心的细微的经验,那些称为永久底全人类的主题的一切问题去,而‘文学性’也愈加占得光荣的地位;所谓艺术底手法,表现法,技巧之类,又会有重要的意义;学习艺术,研究艺术,研究艺术的技法等事,成了急务,公认为切要的口号;有时还好像文学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原先的处所了。 “所谓‘同路人’的文学,是开拓了别一条路的。他们从文学走到生活去。他们从价值内在底技巧出发。他们先将革命看作艺术底作品的题材,自说是对于一切倾向性的敌人,梦想着无关于倾向的作家的自由的共和国。 然而这些‘纯粹的’文学主义者们——而且他们大抵是青年——终于也不能不被拉进全线沸腾着的战争里去了。他们参加了战争。于是从革命底实生活到达了文学的无产阶级作家们,和从文学到达了革命底实生活的‘同路人们’,就在最初的十年之终会面了。最初的十年的终末,组织了苏联作家的联盟〔14〕。将在这联盟之下,互相提携,前进了。最初的十年的终末,由这样伟大的试练来作纪念,是毫不足怪的。” 由此可见在一九二七年顷,苏联的“同路人”已因受了现实的熏陶,了解了革命,而革命者则由努力和教养,获得了文学。但仅仅这几年的洗练,其实是还不能消泯痕迹的。我们看起作品来,总觉得前者虽写革命或建设,时时总显出旁观的神情,而后者一落笔,就无一不自己就在里边,都是自己们的事。 可惜我所见的无产者作家的短篇小说很有限,这十篇之中,首先的两篇,还是“同路人”的,后八篇中的两篇〔15〕,也是由商借而来的别人所译,然而是极可信赖的译本,而伟大的作者,遗漏的还很多,好在大抵别有长篇,可供阅读,所以现在也不再等待,收罗了。 至于作者小传及译本所据的本子,也都写在《后记》里,和《竖琴》一样。 临末,我并且在此声谢那帮助我搜集传记材料的朋友。 一九三二年九月十八夜,鲁迅记。 ※ ※ ※ 〔1〕《一天的工作》鲁迅在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三年间编译的苏联短篇小说集,一九三三年三月由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出版,列为《#p#副标题#e#上海注册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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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竖琴》〔1〕

后记〔2〕 札弥亚丁(EvgeniiZamiatin)〔3〕生于一八八四年,是造船专家,俄国的最大的碎冰船“列宁”,就是他的劳作。在文学上,革命前就已有名,进了大家之列,当革命的内战时期,他还借“艺术府”“文人府”〔4〕的演坛为发表机关,朗读自己的作品,并且是“绥拉比翁的兄弟们”的组织者和指导者,于文学是颇为尽力的。革命前原是布尔塞维克,后遂脱离,而一切作品,也终于不脱旧智识阶级所特有的怀疑和冷笑底态度,现在已经被看作反动的作家,很少有发表作品的机会了。 《洞窟》是从米川正夫的《劳农露西亚小说集》〔5〕译出的,并参用尾濑敬止的《艺术战线》里所载的译本。说的是饥饿的彼得堡一隅的居民,苦于饥寒,几乎失了思想的能力,一面变成无能的微弱的生物,一面显出原始的野蛮时代的状态来。为病妇而偷柴的男人,终于只得将毒药让给她,听她服毒,这是革命中的无能者的一点小悲剧。写法虽然好像很晦涩,但仔细一看,是极其明白的。关于十月革命开初的饥饿的作品,中国已经译过好几篇了,而这是关于“冻”的一篇好作品。 淑雪兼珂(MihailZoshchenko)也是最初的“绥拉比翁的兄弟们”之一员,他有一篇很短的自传,说: “我于一八九五年生在波尔泰瓦。父亲是美术家,出身贵族。一九一三年毕业古典中学,入彼得堡大学的法科,未毕业。一九一五年当了义勇军向战线去了,受了伤,还被毒瓦斯所害,心有点异样,做了参谋大尉。一九一八年,当了义勇兵,加入赤军,一九一九年以第一名成绩回籍〔6〕。一九二一年从事文学了。我的处女作,于一九二一年登在《彼得堡年报》〔7〕上。” 但他的作品总是滑稽的居多,往往使人觉得太过于轻巧。 在欧美,也有一部分爱好的人,所以译出的颇不少。这一篇《老耗子》是柔石〔8〕从《俄国短篇小说杰作集》(GreatRus^sianShortStories)〔9〕里译过来的,柴林(LeonideZarine)原译,因为那时是在豫备《朝华旬刊》〔10〕的材料,所以选着短篇中的短篇。但这也就是淑雪兼珂作品的标本,见一斑可推全豹的。 伦支(LevLunz)〔11〕的《在沙漠上》,也出于米川正夫的《劳农露西亚小说集》,原译者还在卷末写有一段说明,如下: “在青年的‘绥拉比翁的兄弟们’之中,最年少的可爱的作家莱夫·伦支,为病魔所苦者将近一年,但至一九二四年五月,终于在汉堡的病院里长逝了。享年仅二十二。当刚才跨出人生的第一步,创作方面也将自此从事于真切的工作之际,虽有丰饶的天禀,竟不遑很得秋实而去世,在俄国文学,是可以说,殊非微细的损失的。伦支是充满着光明和欢喜和活泼的力的少年,常常驱除朋友们的沉滞和忧郁和疲劳,当绝望的瞬息中,灌进力量和希望去,而振起新的勇气来的‘杠杆’。别的‘绥拉比翁的兄弟们’一接他的讣报,便悲泣如失同胞,是不为无故的。 “性情如此的他,在文学上也力斥那旧时代俄国文学特色的沉重的忧郁的静底的倾向,而于适合现代生活基调的动底的突进态度,加以张扬。因此他埋头于研究仲马〔12〕和司谛芬生〔13〕,竭力要领悟那传奇底,冒险底的作风的真髓,而发见和新的时代精神的合致点。此外,则西班牙的骑士故事〔14〕,法兰西的乐剧〔15〕,也是他的热心研究的对象。‘动’的主张者伦支,较之小说,倒在戏剧方面觉得更所加意。因为小说的本来的性质就属于‘静’,而戏剧是和这相反的…… “《在沙漠上》是伦支十九岁时之作,是从《旧约》的《出埃及记》〔16〕里,提出和初革命后的俄国相共通的意义来,将圣书中的话和现代的话,巧施调和,用了有弹力的暗示底的文体,加以表现的。凡这些处所,我相信,都足以窥见他的不平常的才气。” 然而这些话似乎不免有些偏爱,据珂刚教授说,则伦支是“在一九二一年二月的最伟大的法规制定期,登记期,兵营整理期中,〔17〕逃进‘绥拉比翁的兄弟们’的自由的怀抱里去的。”那么,假使尚在,现在也决不能再是那时的伦支了。至于本篇的取材,则上半虽在《出埃及记》,而后来所用的却是《民数记》〔18〕,见第二十五章,杀掉的女人就是米甸族首领苏甸的女儿哥斯比。篇末所写的神,大概便是作者所看见的俄国初革命后的精神,但我们也不要忘却这观察者是“绥拉比翁的兄弟们”中的青年,时候是革命后不多久。现今的无产作家的作品,已只是一意赞美工作,属望将来,和那色黑而多须的真的神,面目全不相像了。 《果树园》是一九一九至二十年之间所作,出处与前篇同,这里并仍录原译者的话: “斐定(KonstantinFedin)〔19〕也是‘绥拉比翁的兄弟们’中之一人,是自从将短篇寄给一九二二年所举行的‘文人府’的悬赏竞技,获得首选的荣冠以来,骤然出名的体面的作者。他的经历也和几乎一切的劳动作家一样,是颇富于变化的。故乡和雅各武莱夫同是萨拉妥夫(Saratov)的伏尔迦(Volga)河畔,家庭是不富裕的商家。生长于古老的果园,渔夫的小屋,纤夫的歌曲那样的诗底的环境的他,一早就表示了艺术底倾向,但那倾向,是先出现于音乐#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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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毁灭》〔1〕

后记〔2〕 要用三百页上下的书,来描写一百五十个真正的大众,本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以《水浒》的那么繁重,也不能将一百零八条好汉写尽。本书作者的简炼的方法,是从中选出代表来。 三个小队长。农民的代表是苦勃拉克,矿工的代表是图皤夫,牧人的代表是美迭里札。 苦勃拉克的缺点自然是最多,他所主张的是本地的利益,捉了牧师之后,十字架的银链子会在他的腰带上,临行喝得烂醉,对队员自谦为“猪一般的东西”。农民出身的斥候,也往往不敢接近敌地,只坐在丛莽里吸烟卷,以待可以回去的时候的到来。矿工木罗式加给以批评道—— “我和他们合不来,那些农人们,和他们合不来。…… 小气,阴气,没有胆——毫无例外……都这样!自己是什么也没有。简直像扫过的一样!……”(第二部之第五章) 图皤夫们可是大不相同了,规律既严,逃兵极少,因为他们不像农民,生根在土地上。虽然曾经散宿各处,召集时到得最晚,但后来却“只有图皤夫的小队,是完全集合在一气”了。重伤者弗洛罗夫临死时,知道本身的生命,和人类相通,托孤于友,毅然服毒,他也是矿工之一。只有十分鄙薄农民的木罗式加,缺点却正属不少,偷瓜酗酒,既如流氓,而苦闷懊恼的时候,则又颇近于美谛克了。然而并不自觉。工兵刚卡连珂说—— “从我们的无论谁,人如果掘下去,在各人里,都会发见农民的,在各人里。总之,属于这边的什么,至多也不过没有穿草鞋……”(二之五) 就将他所鄙薄的别人的坏处,指给他就是自己的坏处,以人为鉴,明白非常,是使人能够反省的妙法,至少在农工相轻的时候,是极有意义的。然而木罗式加后来去作斥候,终于与美谛克不同,殉了他的职守了。 关于牧人美迭里札写得并不多。有他的果断,马术,以及临死的英雄底的行为。牧人出身的队员,也没有写。另有一个宽袍大袖的细脖子的牧童,是令人想起美迭里札的幼年时代和这牧童的成人以后的。 解剖得最深刻的,恐怕要算对于外来的知识分子——首先自然是高中学生美谛克了。他反对毒死病人,而并无更好的计谋,反对劫粮;而仍吃劫来的猪肉(因为肚子饿)。他以为别人都办得不对,但自己也无办法,也觉得自己不行,而别人却更不行。于是这不行的他,也就成为高尚,成为孤独了。那论法是这样的—— “……我相信,我是一个不够格的,不中用的队员……我实在是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我在这里,和谁也合不来,谁也不帮助我,但这是我的错处么?我用了直心肠对人,但我所遇见的却是粗暴,对于我的玩笑,揶揄……现在我已经不相信人了,我知道,如果我再强些,人们就会听我,怕我的,因为在这里,谁也只向着这件事,谁也只想着这件事,就是装满自己的大肚子……我常常竟至于这样地感到,假使他们万一在明天为科尔却克〔3〕所带领,他们便会和现在一样地服侍他,和现在一样地法外的凶残地对人,然而我不能这样,简直不能这样……”(二之五) 这其实就是美谛克入队和逃走之际,都曾说过的“无论在那里做事,全都一样”论,这时却以为大恶,归之别人了。 此外解剖,深切者尚多,从开始以至终篇,随时可见。然而美谛克却有时也自觉着这缺点的,当他和巴克拉诺夫同去侦察日本军,在路上扳谈了一些话之后—— “美谛克用了突然的热心,开始来说明巴克拉诺夫的不进高中学校,并不算坏事情,倒是好。他在无意中,想使巴克拉诺夫相信自己虽然无教育,却是怎样一个善良,能干的人。但巴克拉诺夫却不能在自己的无教育之中,看见这样的价值,美谛克的更加复杂的判断,也就全然不能为他所领0会了。他们之间,于是并不发生心心相印的交谈。两人策了马,在长久的沉默中开快步前进。” (二之二) 但还有一个专门学校学生企什,他的自己不行,别人更不行的论法,是和美谛克一样的—— “自然,我是生病,负伤的人,我是不耐烦做那样麻烦的工作的,然而无论如何,我总该不会比小子还要坏——这无须夸口来说……”(二之一) 然而比美谛克更善于避免劳作,更善于追逐女人,也更苛于衡量人物了—— “唔,然而他(莱奋生)也是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学问的人呵,单是狡猾罢了。就在想将我们当作踏脚,来挣自己的地位。自然,您总以为他是很有勇气,很有才能的队长罢。哼,岂有此理!——都是我们自己幻想的! ……”(同上) 这两人一相比较,便觉得美谛克还有纯厚的地方。弗理契〔4〕《代序》中谓作者连写美谛克,也令人感到有些爱护之处者,大约就为此。 莱奋生对于美谛克一流人物的感想,是这样的—— “只在我们这里,在我们的地面上,几万万人从太古以来,活在宽缓的怠惰的太阳下,住在污秽和穷困中,用着洪水以前的木犁耕田,信着恶意而昏愚的上帝,只在这样的地面上,这穷愚的部分中,才也能生长这种懒惰的,没志气的人物,这不结子的空花……”(二之五) 但莱奋生本人,也正是一个知识分子——袭击队中的#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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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1〕

后记〔2〕 作者的名姓,如果写全,是AleksandrStepanovitchYakovlev。第一字是名;第二字是父名,义云“斯台班的儿子”;第三字才是姓。自传上不记所写的年月,但这最先载在理定所编的《文学底俄罗斯》(VladimirLidin:Literaturna-yaRussiya)〔3〕第一卷上,于一九二四年出版,那么,至迟是这一年所写的了。一九二八年在墨斯科印行的《作家传》(Pisateli)〔4〕中,雅各武莱夫的自传也还是这一篇,但增添了著作目录:从一九二三至二八年,已出版的计二十五种。 俄国在战时共产主义〔5〕时代,因为物质的缺乏和生活的艰难,在文艺也是受难的时代。待到一九二一年施行了新经济政策〔6〕,文艺界遂又活泼起来。这时成绩最著的,是瓦浪斯基在杂志《赤色新地》所拥护,而托罗兹基首先给以一个指明特色的名目的“同路人”〔7〕。 “‘同路人’们的出现的表面上的日子,也可以将‘绥拉比翁的弟兄’〔8〕于一九二一年二月一日同在‘列宁格勒的艺术之家’〔9〕里的第一回会议,算进里面去。(中略。)在本质上,这团体在直接底的意义上是并没有表示任何的流派和倾向的。结合着‘弟兄’们者,是关于自由的艺术的思想,无论是怎样的东西,凡有计划,他们都是反对者。倘要说他们也有了纲领,那么,那就在一切纲领的否定。将这表现得最为清楚的,是淑雪兼珂(M.Zoshchen-ko)〔10〕:‘从党员的见地来看,我是没有主义的人。那就好,叫我自己来讲自己,则——我既不是共产主义者,也不是社会革命党员,又不是帝政主义者。我只是俄罗斯人。而且——政治底地,是不道德的人。在大体的规模上,布尔塞维克于我最相近。我也赞成和布尔塞维克们来施行布尔塞维主义。(中略)我爱那农民的俄罗斯。’“一切‘弟兄’的纲领,那本质就是这样的东西。他们用或种形式,表现对于革命的无政府底的,乃至巴尔底山〔11〕(袭击队)底的要素(Moment)的同情,以及对于革命的组织底计划底建设底的要素的那否定底的态度。”(P.S.Kogan〔12〕:《伟大的十年的文学》第四章。)《十月》的作者雅各武莱夫,便是这“绥拉比翁的弟兄”们中的一个。 但是,如这团体的名称所显示,虽然取霍夫曼(Th.A.Hoffmann)〔13〕的小说之名,而其取义,却并非以绥拉比翁为师,乃在恰如他的那些弟兄们一般,各自有其不同的态度。所以各人在那“没有纲领”这一个纲领之下,内容形式,又各不同。例如先已不同,现在愈加不同了的伊凡诺夫(VsevolodIvanov)〔14〕和毕力涅克(Borispilniak)〔15〕,先前就都是这团体中的一分子。 至于雅各武莱夫,则艺术的基调,全在博爱与良心,而且很是宗教底的,有时竟至于佩服教会。他以农民为人类正义与良心的最高的保持者,惟他们才将全世界连结于友爱的精神。将这见解具体化了的,是短篇小说《农夫》,其中描写着“人类的良心”的胜利。我曾将这译载在去年的《大众文艺》〔16〕上,但正只为这一个题目和作者的国籍,连广告也被上海的报馆所拒绝,作者的高洁的空想,至少在中国的有些处所是分明碰壁了。 《十月》是一九二三年之作,算是他的代表作品,并且表示了较有进步的观念形态的。但其中的人物,没有一个是铁底意志的革命家;亚庚临时加入,大半因为好玩,而结果却在后半大大的展开了他母亲在旧房子里的无可挽救的哀惨,这些处所,要令人记起安特来夫(L.Andreev)的《老屋》〔17〕来。较为平静而勇敢的倒是那些无名的水兵和兵士们,但他们又什九由于先前的训练。 然而,那用了加入白军和终于彷徨着的青年(伊凡及华西理)的主观,来述十月革命的巷战情形之处,是显示着电影式的结构和描写法的清新的,虽然临末的几句光明之辞,并不足以掩盖通篇的阴郁的绝望底的氛围气。然而革命之时,情形复杂,作者本身所属的阶级和思想感情,固然使他不能写出更进于此的东西,而或时或处的革命,大约也不能说绝无这样的情景。本书所写,大抵是墨斯科的普列思那街的人们。 要知道在别样的环境里的别样的思想感情,我以为自然别有法兑耶夫(A.Fadeev)的《溃灭》〔18〕在。 他的现在的生活,我不知道。日本的黑田乙吉〔19〕曾经和他会面,写了一点“印象”,可以略略窥见他之为人: “最初,我和他是在‘赫尔岑之家’〔20〕里会见的,但既在许多人们之中,雅各武莱夫又不是会出锋头的性质的人,所以没有多说话。第二回会面是在理定〔21〕的家里。从此以后,我便喜欢他了。 “他在自叙传上写着:父亲是染色工,父家的亲属都是农奴,母家的亲属是伏尔迦的船伙,父和祖父母,是不能看书,也不能写字的。会面了一看,诚然,他给人以生于大俄罗斯的‘黑土’中的印象,‘素朴’这字,即可就此嵌在他那里的,但又不流于粗豪,平静镇定,是一个连大声也不发的典型底的‘以农奴为祖先的现代俄罗斯的新的知识者’。 “一看那以墨斯科的十月革命为题材的小说《十月》,大约就不妨说,他的一切作品,是叙述着他所生长的伏尔迦河下流地方的生活,尤其是那社会底#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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